他的小动作其实不算太明显,只是指腹轻轻摩挲着,从珊却一下子就被抓住了眼球,她眉头动了动,在这男人面前气势有些弱,试探问:“你……结婚了?”

周崇礼把手指张开,手背对着她,亮出戒指:“是订婚戒,月亮是我的未婚妻。”

“她现在还没到法定登记年龄,我原本是打算等到她到了年纪,或者大学毕业之后,或者她愿意的时候,我们再结婚。”

女人敏锐的发现了,在说到月亮的时候,面前这个看上去高不可攀的男人眉眼柔软了下来,月亮喜欢这样的男人吗,他看上去确实很出众,在男人基本盘如此低劣的情况下,这个男人显然光芒万丈。

“我这样问也许会有些突兀,但是周先生。”从珊看着他,问:“月亮是自愿和你在一起吗?”

周崇礼静了一会,回答:“我不会强迫她做任何她不愿意的事情。”

答非所问,从珊却笑出了声,她说了一句。

“也没人能真正强迫她。”

这话似乎意有所指,紧接着,从珊就问:“你爱她吗?”

审讯室没有开空调,因为位置略往里面,室内温度不算高,反而挺凉快的,镜片轻微反射出白炽灯的光线,周崇礼无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她应该不过三十来岁,枯槁的像四十多,满脸风霜,肩膀塌下来,脸颊凹陷,毫无血色,她被拐应该没超过四年,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意志。

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脑海里像走马灯一样闪过很多片段,最后定格在周崇礼脑海里的,是两个多月前戚月亮倒在自己怀里的样子,那个时候愤怒和恐惧大过了很多,也没有想过,她会一直这样子过了将近七十天,独把恐惧留给了他。

半晌,周崇礼道:“……我不确定。”

隔着一道单向玻璃,许庶听到这句话,眉头微妙的抽动了一下。

男人十指交叠,看着从珊,这样说道:“爱情是需要谨慎确认的,也容易易碎、浅薄,发展成相看两厌,一对怨偶,若是太炙热、浓烈,也许会走向支离破碎,你死我亡的下场。”

他说:“我唯一能确认的是,我会一直保护她,不会让她受苦受累,她会拥有我所有财富、权力、地位、资源、人脉,我会一直站在她身边。”

爱情固然不可靠,难道男人的承诺就真切吗,从珊语气怪异:“你倒是坦诚,也不骗人。”

周崇礼不可置否,淡笑一下,他说:“说实话,才会让你放心。”

“我可不太放心。”从珊眯着眼睛:“你比月亮大十岁,年龄差距也太大了点,我们月亮才十八岁,你就这么着急想和她订婚了?周先生,恕我直言,你条件确实好,像你这么好的男人应该很抢手吧,你为什么偏偏要找我们月亮?你说不确定爱不爱她,那你看中她什么了?你知道她……她以前发生的事情吗?”

周崇礼:“……我知道。”

“你知道?”从珊表情看上去更怪了,不怎么友善:“那你看上她什么了?喜欢她漂亮喜欢她年轻?像你这样的男人也不缺年轻漂亮的女人吧,不是我说,你不会那方面有什么问题吧?还是你喜欢男人?想找我们月亮当幌子?”

她越说越像那么回事,甚至想拍桌子了:“我警告你,虽然我们小老百姓无权无势,但是你如果敢欺负月亮,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从珊说的这么气势逼人,但是当她重新感觉到手腕上沉重冰凉的手铐时,她仿佛大梦初醒,颓败的低了下头,如同泄了气的气球。

秒钟滴滴答答走了一圈,她听见周崇礼的声音响起:“如果你想要有一个准确的答案。”

他停顿了一下,才说。

“月亮是因为我才走丢被拐的。”

从珊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