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就预谋着背叛你,林敬堂,到底是我对不起你。”
林敬堂恍然发现,陆青时其实说了很多次对不起。
第一次重逢的时候,他就说了。
林敬堂要说什么呢,我从来没有恨过你,两人都心知肚明,这不可能。
再用冷淡的言语,威胁的话,来填充他心头的索求,说,下辈子就留在我身边赎罪,这是林敬堂一贯的思路,只是生死一线后,他也说不出口了。
余生还很长,用来赎罪未免可惜。
“那就把你赔给我。”
“残枝败柳,也值得你抓着不放。”陆青时挣开了林敬堂的手,抬手摸向了自己的眼睑。
“终有一天,这里会布满皱纹,你在我身上,再也找不到漂亮的影子,到那个时候再把我扔掉…”
陆青时停顿了一下,缓缓道“那我,可能就活不成了,林先生就陪我一起死吧。”
“郁郁黄花,无非般若,青青翠竹,尽是法身。”林敬堂嘲弄的笑了一下,“意思是红颜也好,枯骨也罢,连着方仪翠微不也都是虚妄,就算你顶着一张寡淡平庸的脸,你也永远都是陆青时。”
陆青时转头看了他好一会儿,最后摇了摇头。
“这话说的不像你,太虚伪。”
“这么明显吗。”林敬堂转过头去看他,“好吧。”
他用指尖抬起了陆青时的下巴,“那换一种说法,你这张欠操的脸,到什么时候,应该都一样欠操。”
“跪下来。”
他按着陆青时的肩膀,把他压到了地上。
“在这儿等着。”
细沙吻上了膝盖,包容它凹陷出了一个圆润的形状,膝头被粗粝的痛感折磨,轻轻的。
陆青时闭上了眼睛,那姿态竟有一瞬虔诚。
他亦觉得太累了,从很久以前开始,把自己交给那个名为“主人”的人,慢慢的沉醉下去,便是他最喜悦的时刻。
脚步声由近到远,又由远及近,陆青时睁开了眼睛,一抬头,却被一截黑色遮挡了视线。
林敬堂将静电胶带扯开,先在他的眼睛上蒙了一道。
视线被剥夺,呼吸也变得急促。
林敬堂慢条斯理的将他的双手捆绑在身后,双脚也捆在了一起,陆青时躺在沙滩上,一动也不动,像一只缺水的鱼。
等到把他整个人都“打包好”,林敬堂将陆青时抱了起来,扔进了车里。
陆青时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是也感受到了这条路不是去悦酌湾,因为迟迟没有听到海浪的翻涌声。
“唔…唔嗯去…”
“老实待着。”
陆青时反抗无门,他的嘴也被贴住了。
林敬堂常住的地方无非就两处,除了悦酌湾就是忆茗居,而那里是陆青时这辈子最讨厌的地方。
“不要去…”
嘴上的胶布被扯了下来,陆青时的半张脸蕴满了怒气,“你有病啊…林敬堂。”
“怎么了,让你看一看我和曾别人共筑的爱巢,就这么难受吗。”
“滚…别碰我…”
陆青时喊的嗓子都哑了,也没能阻止林敬堂把他抱下了车。
他不想看…他这辈子也不想再看到那把秋千,不愿回想起,当时看到沈意戴着和林敬堂同款的情侣腕表,身上披着他的衣服,站在门前。
挣扎到最后,也终于是没了力气。
算了,陆青时想。
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他就是这么坏透了的人。
“欺负我,为什么总是欺负我…”
林敬堂叹了一口气,把他眼睛上的胶布轻轻的撕了下来。
眼泪糊一起,视线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