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落了回去,陆青时虚弱的靠在墙上,面无表情的看着林敬堂。
他眼里只有水雾,不见光点。
林敬堂的呼吸越来越重,然后突然张开了双臂,把他拥进了怀里,他抱得太紧,陆青时甚至感觉骨架都在疼。
他抱了很久,陆青时最后还是伸出了手,搂住了他宽阔的背脊。
他搂的很轻,末了,只是拍了拍,就松开了手。
林敬堂的心脏骤然缩紧,他第一次分明的感受到了自己的不安。
他松开了怀抱,想要看清陆青时的表情,可是他看不清。
他的面庞上像蒙着一层纱,把那张美的惊心动魄的脸遮盖住了,连五官都变得模糊,更别说是神态。
陆青时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上面纵横交错的疮疤有些可怖,一条一条的白色瘢痕,像是渔网,死死地缠绕在上面。
“林敬堂……我引以为傲的一切,都不在了,我没什么能给你了。”
他人生最好的十年里,大约只有两年的欢愉,那是林敬堂给他的,后来就开始一路在失去。
直到刚才,陆青时才觉得,他终于彻彻底底的死了,那个名为陆青时的人,终于面目全非到连他自己都认不出了。
他曾经得意过,高傲过,执迷过,相信过,他走错了路,但是也算迷途知返,明知那条回头路满是荆棘,也赤足踏了进去,因为路的尽头是盛大又温暖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