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

这一次的声音带了些可怜，听着乖的要命，林敬堂的心不可避免的软了，刚要俯下身，却见陆青时抬起了头，眼里一滴泪都没有，而是带着探究的看着他的表情。

也就是说他根本不是在认错，也不是真心实意的讨好，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被迫装一装。

陆青时如果知道他在想什么，一定会翻一个白眼。

他只是莫名其妙的和小狗共情了，一跪到地上，就不由自主的开始忐忑，害怕他生气，害怕他不要自己了。

林敬堂半晌没说话，陆青时瘪了瘪嘴，往前爬了过去。

这人还真是和以前一样，难伺候的紧。

他伸出舌尖舔着林敬堂的脚踝，用鼻尖蹭了蹭，把他蹭的心猿意马，然后抬起眼，一脸无辜的问，“我可以睡觉了么。”

“睡觉？”

林敬堂笑了一声，“青青，咱们今晚只能一起失眠了。”

调教室内，陆青时安静的跪在地上，眼神却并不老实，四下扫着满屋子的道具，自己脑补着林敬堂是怎样在这间屋子里调教那个年轻的小sub。

半晌，他敛下眉，自嘲的笑了笑。

命运果然是个圈，兜兜转转又绕了回来。

他上中学时借住在亲戚家里，多吃一口菜都要看人眼色，盛夏天不敢洗澡，怕被指责浪费水，没有多余的房间，只能在拥挤的客厅里打地铺，晚上他们起夜，一不留神就会踩到自己。

而现在，仍是寄人篱下，他用别人的调教室，别人的道具…借别人的主人。

林敬堂挽起了袖口，挑选了一条趁手的鞭子，甚至难得有兴致的，取了一双手套。

他摘下了戒指，把漆黑的手套戴上，又重新把戒指套了回去。

严丝合缝的材质把他的手勾勒的越发修长，左手两条银链连接在三指之间，一颗价值不菲的蓝钻缀在长链末端，随着他的掌心伸展紧攥来回的跳跃着。

陆青时某处又硬了。

想跪的欲望甚嚣尘上，哪怕他已经跪着了，却仍然觉得不够。

不够…

还来不及思量，鞭子就已经吻上了他的锁骨，陆青时身子一颤，听见林敬堂言简意赅的吐出了两个字，“姿势。”

真正进入调教状态的他就像是换了个人，浑身上下都散着让人疯狂的气质。

陆青时以前不明白，林敬堂怎么会这样的诱人，让自己生出这么多的渴望，后来他懂了。

林敬堂从来都是惩罚有尺，奖赏有度，他总是喜怒不形于色，好恶不言于表，悲欢不溢于面。

而越是克制的人，肆意起来就越撩人。

陆青时清醒的感觉自己正在发情。

他恨不得立刻就变成林敬堂的狗，按照他想要的姿势趴好，等待着供主人赏玩。

可是…还不行。

他半晌未动，紧咬着牙关，林敬堂突然抬手，他以为落下的会是巴掌，没想到林敬堂解下了他脖颈上的项圈。

陆青时猛然抬头，感觉心脏像是被瞬间挪空了，和那个项圈一起离开了身体。

“为什么？”他不甘心的问。

林敬堂摘下了手套，和鞭子一起扔到了地上，“我没有那么好的兴致，调教一只无视命令的小狗。”

“对了，锁也可以摘下来了。”

“你又要赶我走吗。”

林敬堂没说话，陆青时也垂眸跪着，过了很久才再度开口。

“只是想听你一句承认就这么难么？”

“说你还当我是你的sub，说…哪怕身边有再多的人，也会给我留一点位置。”

“不然，你要我以什么样的身份接受你的调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