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下眸,理了理陆青时的领口,摸了摸他脖颈上的铃铛,把他的手从自己的衣服上扯了下来,却又揉了几下他的头发,“去吧。”
他的声音是难得的温和,还带着几分让人沉溺的安心,“我等你出来。”
陆青时躺上了治疗椅,内室门窗紧闭,他不由自主的就慌乱了起来,鼻腔里开始发出哼唧。
“哦,我忘了。”
Miss淘把窗帘拉开了一道缝隙,“这样有好一点吗?”恪涞胤蘭
陆青时喘了几下,轻轻的点了点头。
“那我们开始吧。”
她引导着陆青时放空自己的大脑,放松了身体,陆青时现在很容易被操纵,很快就进入了状态。
陆青时闭着眼睛,听着Miss淘的声音响在耳边。
“你穿过一条长长的甬道,一开始很黑,什么也看不见,可是越走,身边就越亮,越来越亮……出口就在不远处了…你走出去了。”
“你来到了一片树林,树叶很茂密,不见天日,偶尔有几点日光从缝隙中散落,你在里面笔直的走着,慢慢的走。”
陆青时神情呆滞的重复,“慢慢的走…”
“走到树林中心的时候,你停住了,开始挖着树底的土,你把土一层一层的挖开,终于碰到了一层硬的东西,那是一个带锁的箱子。”
“这是你的箱子,你知道钥匙在哪吗。”
陆青时沉默了一会儿,“被我…扔了。”
“好,那你现在把它扔到地上,直接砸开。”
Miss淘盯着他蹙起的眉心,放缓了语速,接着引导,“你看到了什么?”
“砸…砸不开。”
“再试一次,它是一个木箱子,并不坚固。”
“砸开了吗,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
“看到了……”
陆青时猛然睁眼,一动不动的盯着Miss淘,一个好似带着嘲弄的眼神,让她后背霎时布满了冷汗,可是再仔细望去,那眼神里干干净净,除了懵懂以外,什么都没有。
陆青时盯了她半晌,突然开了口。
“我看到了你呀…”
这脆生生的回答,让Miss淘露出了哭笑不得的神情。
“好了,今天结束了,我们出去吧。”
这一次的无功而返,林敬堂似乎并不十分意外,他听Miss淘说完,颔了颔首就带着陆青时离开了咨询室。
似乎是存了安抚的心思,上了车,林敬堂就将手掌覆上了陆青时的头顶,陆青时眯了眯眼,像一只猫儿那样蹭了起来,等他把手收走时,竟抻着脖子追了过去。
林敬堂手指一僵,陆青时似有所感的偏过了头去,眉心微微一扬,就恢复了瑟缩的神情。
他抬起眼,可怜巴巴的望着,什么话也没说,林敬堂却莫名其妙的觉得心头不适,他收回了手,陆青时便低下头,安静的坐着。恪勑垠澜
他坐着坐着,突然瞥见了自己袖口上的一处线头,眉心皱了皱,几下挽起了袖口,把线头卷了进去,然而手腕上一道一道交叠的伤痕却露了出来,陆青时微微一愣,闭了闭眼,把袖口又放了下去。
陆青时今日安静的过分,林敬堂却说不出来有什么不对。
可能是因为,他今天没有缩在墙角,一会儿在厨房帮管家的忙,一会儿掸着书架上的灰,一会儿又扫起了院子里的落叶。
实在是…不像一条狗。
因此吃饭的时候,见他伏在地上,一口一口的舔着狗盆里的食物,也有了几分的怪异。
陆青时自己却还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他舔干净以后,又用嘴唇推着狗盆,推到了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