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时呜咽了一声,瞬间低下了头,想要逃避,可是不知道是什么支撑着他,又缓缓的把头抬起。
“请先生…惩罚。”
惩罚,罚他什么呢。
林敬堂第一次因为这种事而困惑,陆青时已经得到太多的惩罚了。
哪怕那些惩罚,根本就抵消不了自己受过的折磨,可是他仍然觉得,已经够了,足够了。
他从来都不需要用陆青时的痛苦来减轻自己的煎熬。
陆青时就像是他手指上,被硬生生掀开的指甲,已经在掉落的边缘,筋膜却仍然和血肉相连。
他想收回来,却明白它已经不再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他想痛快的将它拔除,却明白,自己做不到当断则断。
从他把陆青时从香澜带回去那天开始,他就该明白了。
惩罚么。
那陆青时,可能需要一个深刻的,永生难忘的,惩罚。
“带着你的毯子,去我的房间。”
“…是,先生。”
他很疑惑,却还是乖乖的走回角落,叠起了自己的毯子,抱在了怀里,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拎起了小熊。
把它一个人扔在这里,它会害怕的。
他使劲的吞咽了几下口水,缓缓的迈上了楼梯。
林敬堂的房间给人性冷淡的错觉,黑白灰几乎就是所有的颜色。
他每次进来都只是低着头,被翻来覆去的操,然后鞭子抽打在身体上,咬破了嘴唇也不敢吭声,最后夹着屁股爬出去。
今天,灯光还没有被调暗,四处明亮,整个屋子的布局就全都展露在了眼前。
身为卧室,床却只占了十分之一的位置,床尾隔了些距离,放了一张沙发,黑色的真皮是它全部的造型,一盏钓鱼灯落在沙发旁。
再往后,放了一张长长的桌子,几沓文件散落在桌子上,开着的电脑还发着微弱的光。
陆青时从来都不知道,角落竟然还有一个浴缸。
下沉的大理石浴缸很好的和周遭融为了一体,水面倒映着窗上的夜色。
林敬堂站在桌前,抬手合上了电脑。
陆青时把毯子搁在了地上,抱着小熊,手足无措的看着林敬堂。
林敬堂扬了扬眉,有几分无语,但是随即,又想到了些别的意趣。
“青青,过来。”
陆青时懵懂的走了过去,却没想到,桌子后面的墙壁是一道隐形门,林敬堂把它推开,打开了里面的空间。
没什么特别的,看上去是一个洗手间的构造,只是…也太大了些。
还有些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
“你有多久没灌肠了。”
陆青时的脸刷的红了,“先生…小狗…”
“嘘。”
林敬堂不容置疑的嘘声响在他的耳边,陆青时立即安静了下去。
“还是交给我吧,你安静就好。”
他调暗了灯光,点燃了名为昆仑煮雪的香薰蜡烛。
木芯燃烧时,发出了噼啪的声音,很容易的的让人想到,漫天的大雪在外面簌簌而落,给所有的屋顶都盖了一层棉被。
三两行人走在雪至膝上的道路,孩童们发出欢声笑语,雪还在下,把松树压弯,然后积攒够了,就不耐烦的抖落。
整个世界都被大雪变的迷离,看不清对面人的脸。
唯独他们坐在木屋里,看着壁炉的火,烧的越来越旺。
林敬堂回身,走了出去,把桌上的东西都推到了一边,然后示意陆青时躺上去。
“唔…”
木制的长桌是冰冷的,皮肤贴上去时,不适感很强烈。
“还是这么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