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盗团的覆灭只是听着值得高兴,以格索罗为首的残党还在四处逃窜,危险并没有从陆琢身边消失,藏在暗处的毒蛇远比明面上的枪支可怕得多。
“你和格索罗有旧?”应楚祈不太乐意陆琢总是打听格索罗的事,陆琢对格索罗的关注有些太过了。
陆琢合上红焰星盗团余党的资料,轻声说:“旧怨也是旧。”
他大概能猜到,格索罗会去哪。
**
作为首席,陆琢有能力自己给自己开请假条,暂时离开联邦军校。
脱下制服之后的的陆琢完全是另一幅样子,他的前半生在偏远的十七区度过,骨子里长着剥不去的恶劣,进了军校后披上了一层人皮,只不过是掩盖恶意的伪装。
最直接的例子就是期末排位赛中被他杀死的十七名中年级学生。
牧实微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激起了陆琢的恶劣本性,他会先处理掉格索罗,再从牧实微身上讨回损失。
陆琢慢悠悠的走在街道上,月光追着他的脚步跟了一路,半斜的影在地面上扭曲变形,蜷缩成一团,又忽的拔高。
巷子里的男人死死的盯着他一步步靠近。
腰腹处的血从指间的缝隙里挤了出来,爬过黑色的作战服,还没逃出去就渗进了布料,黑色吞噬了鲜红,暗色的沉淀像不规则的色块黏在画布上,笔刷失去了颜料,沾着血涂画。
“丧家犬躲在这里舔伤口吗?”
嘲笑。
说不出的刺耳。
枪口顺着阴影投进了月亮的影子下,追逐的脚步停在了巷子外,可怜的丧家犬先生五指晕着红,氧化的血斑是罪恶留下的刻痕。
他的仇家并不比试图拉拢他的人少,墙倒众人推,就算是格索罗也少有这么狼狈的一天。身后的追兵像豺狼一样紧咬不放,争着要从他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陆琢…你怎么在这?”
格索罗靠在墙上,枪口从陆琢的胸口上移,虚虚的对着额头。月光越来越盛,他暗红色的发显露出来,墙壁上的灰尘顺着发尾上爬,星星点点的尘埃在衣领上驻扎,对男人的后颈虎视眈眈。
“你以为自己的尾巴扫得很干净吗?”
首席不会露出的表情在陆琢的脸上浮现,他在巷子口站定。星盗的枪口牢牢的黏在他的身上,只要他有任何异动,子弹都会穿过他的头颅,让他的脑浆为他的发言致歉。
“我还以为你会和首领同生共死,”陆琢双手环臂,半眯起的双眼藏住讽刺,又从眼尾悄悄的逃了出来,“这么看,你也没有那么忠心。”
巷子挡住了投射在他脸上的月光,只有一小截脖子隐隐泛着亮色。
格索罗没有回应。
嘴角弯起的弧度越发的明显,陆琢半个身子都融进了暗色之中,那双眯起的眼睛眨了两下,在夜色的晕染下看不分明。
再来一记猛料吧。
“你还不知道吧,十七区区长死了,死前供出了红焰星盗团的驻扎地。”
这当然是假的,但是死无对证,任陆琢怎么说都行。
刻意压低的声音掩盖不住幸灾乐祸的尾音,上扬的声调割裂了巷子里的漆黑。
“当初放走他,可是你的决定。”
靠墙的星盗身体晃动了两下,衣角擦着墙壁向前移动,格索罗半捂着腰腹处的伤口向陆琢逼近。
漆黑的巷子里闪起火花。
子弹擦着格索罗的鞋边飞了过去,打在了巷子深处的钢筋上,发出哐当的噪音。
陆琢抽出了一直插在口袋里的手枪,枪口还冒着烟,在他的手上晃了两下,无声的警告对面的男人不要轻举妄动。
“别那么着急。”陆琢背对着月光做了一个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