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笑着,却没有说话。
结束完医大百年庆典的宴席后,我深知梁仕沅公务缠身,便也不再寻找机会同他告别,独自开车回家。
回家的公路上,往下望,有一片汪洋大海,微风吹拂,总是容易让人流连驻足,前面车子堵得紧,给了我望向海水、打发时间的空隙,犹豫再三后,我还是调转了车头,回了我爸妈家。
这是一个难得的深秋午后。
父亲徐良在书房看报,我妈独自在厨房忙活,我到时赶上了好时候,有了现成的午饭可以蹭。在医大的宴席上,我压根没吃饱。
“你回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多下米饭”
听到我开门,在关口处换鞋的声音,我妈急忙从厨房里跑出来查看情况,没想到来人是我。
“对,刚好去医大参加校庆,顺便回来趟”
我换好了拖鞋,便朝着餐桌走去,给自己忙里忙慌地倒了杯开水,确实渴了一路。
“阿越,回来了?上次给你发消息怎么没回?”
听到我与林欣的对话声,我父亲的手上拿了份报纸,眼镜也还悬挂在鼻梁上,从书房里出来探头询问我。
“没注意,你今天怎么不上班?不是周一吗?”
“前段时间高负荷连轴转了一阵子,打算休周假,在家养精蓄锐”,他捏了下手中的报纸,转念又继续问,“我怎么觉得你最近老是在躲我?卢柏川那事没进展就算了,我也不能真逼你”
“没有,单纯工作比较忙,医生哪里轻松过”,我避开了父亲的话题,朝着我妈催促:“今天有什么好菜,我刚在宴席上都没好意思吃”
“快了,你们洗洗手就能吃了”,我母亲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解决了午饭,林欣需要午休,而徐良则是要出门。
我坐在客厅里,看着他们两人独自行动,若有所思地黯然。
我时常觉得人的际遇,像是被命定的结局,相遇得早的人,有可能无法与彼此共圆满,但占据在人心的时间最持久,以至于后来者光芒更甚,也无法掩盖、抹去这些深刻的烙印。
不管是我母亲林欣于徐良,又或者是卢柏川于我,概念都是一样。
秋转冬的日子,我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平静与笃定。
于是我刻意开口问父亲:“你去哪?不是要休息”
“我出去探望个朋友,泡个茶,你们母女晚点也可以出去逛逛商场”,父亲正在往身上套件薄款西装外套,应付了我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