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冲动而感到后悔。

他明明知道在意的人若是受了伤，心情该有多难受，可他却还是做了。

每每看到钟白川遭受发情期的折磨，看到他残缺的腺体，看到手臂上越来越多的针孔痕迹，贺红都忍不住掉眼泪。她不敢再管钟白川，甚至后悔自己当初的行为，若是现在钟白川真的领一个alpha回来，估计他们心里不愿，却也不敢说个不字。

这并不是钟白川想看到的样子。

同样的情况，贺文辰却做得比他好太多。

他毫无胃口，却还是默默吃完了桌上外婆准备的夜宵，只觉得心情越发糟糕透顶。

“上次发作是什么时候？”

“……就在昨天。”钟白川补充，“我闻到了omega的信息素，被诱导出了轻微发情。”

赵医生记下日期，推了推眼镜：“发作频率相对没那么频繁了，你是有了解决发情期的对象吗？日子是什么时候？”

“……不是对象。”钟白川神情漠然，道：“时间是上周五。对方是beta。”

……不是对象？

“如果只是想选择炮友的话，你还是和omega在一起比较好，毕竟beta不能释放安抚你的信息素。”医生犹豫片刻，在药方上直接签名，“我给你开一些人工合成的omega信息素喷剂吧，S型抑制剂先暂且停用一段时间，尽量使用信息素隔离贴，还有，不要再抓挠你的腺体了，腺体是很脆弱的东西，哪怕是alpha也一样。”

钟白川抓紧刚开的omega信息素喷剂，在体验过命运之番的信息素后，人工合成的那些信息素根本毫无作用，无法安抚他丝毫。

他走出医院，贺文辰在门口等他。

脚步声由远至近，贺文辰抬头问道：“你要回家吗。你生日就在明天吧。”

钟白川质问道：“为什么要拿秦韶的信息素？”

“提取的分量只是少数，不会影响他的身体。和何临那回不一样，后续的医疗准备都做得很妥当，医生经验也很丰富，他不会有事。”贺文辰停顿片刻，说出重点，“而且，不用那个omega的信息素的话，你说不定会把他的脖子咬烂。”

那就不要了，钟白川想。

他已经受够了，alpha的腺体对他而言只是个负担。

只是因为家人的眼泪令他没有办法下这个决定，但如果不和omega交合，他就会成为大街上随地发情的野兽，那还不如彻底把这个腺体挖掉。

贺文辰说：“我想给他做腺体转移手术。”

钟白川吃惊地抬起头，瞳孔倏然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