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止痛药……”

“没有了。”林树说，“我心情不太好，所以勉强你先受一会痛吧，爸爸。”

“我要去医院。”男人咬牙切齿，他痛得受不了了，只能吸着气说，“你让我去医院！”

“去了医院也不过是临终关怀，和现在没有什么两样。你要死了，你感觉不出来吗？”

“我不会死！”男人连尖叫的力气都发不出来，“我要去做手术……我做了手术就好了，你让我去医院做手术！你是不是要杀了我，你是我的儿子，你要眼睁睁看着我去死吗？”

林树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胆小的男人。

“我没打算杀你。”林树说，“不过……也没人在乎你会不会活着。”

男人瞪大眼睛。

“真那么痛，就从那里跳下来一了百了算了。”他指着房间的窗户，冷冷地对林盛茂说，“你自己也知道……你只能在这里苟延残喘。除了我，不会有人照顾你的。”

钟白川打算睡沙发，他个子比较高，睡沙发只能蜷起来睡，不过他不太在乎，反正也就一个晚上，可林树坚决不让。

他说他来睡沙发，两人在那里争夺了半天，林树最后说：“那我们一起睡吧。”

钟白川面露惊愕：“……啊？”

“不可以吗？”林树不安道，“是不是……是不是你不太想。”

“我没那个意思！”钟白川百口难言。

他也不是没和朋友一起睡在一张床过，以前和唐岳他们一起通宵打游戏，打到最后困得要死，迷迷糊糊一起睡了，起来后钟白川也觉得没什么，但想到自己等会要和林树睡一张床，钟白川就突然觉得超级不自在。

“我们一起睡吧。”林树说，“我睡觉很安静的，不会翻来覆去，绝对不会打扰到你的。”

钟白川哑然半晌，他没法推辞，林树一用那种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自己，钟白川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反正也没关系吧，钟白川心想，他们是朋友，偶然借宿睡一晚……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