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统领和二殿下葬在一起,违礼了吗?”纪轻舟朝张尚书问道。

“咱们大渝没有这个先例啊!”张尚书道:“依着律例,皇子薨逝都是可以葬入皇陵的,好端端的也没听说过哪个皇子会葬入将军陵……况且,周统领和二殿下……非亲非故……”

“非亲非故?”纪轻舟冷笑一声开口道:“王爷如今正在经历丧亲之痛,没工夫和你们掰扯,既然张尚书今日来找我,我便替王爷与你好好说道说道。”

张尚书在朝堂上是见识过纪轻舟那气势的,今日听闻此言便有些后悔了。

他来找纪轻舟只想着纪轻舟的话在李湛面前管用,却忘了这纪家小公子向来都和王爷一条心,这回可算是找错人了……

“当初西峰营那案子,不是有人拿周统领和二殿下“过从甚密”一事做过文章吗?”纪轻舟道:“满朝文武都知道周统领和二殿下“过从甚密”,张尚书为何说他们非亲非故?”

“这……”张尚书开口道:“纪小公子,你知道老夫的话并非是这个意思。”

“你不是这个意思,但我却是这个意思。”纪轻舟开口道:“那日在朝堂上,张尚书也为当年的案子领了责,今日还未过三日之期,张尚书可有静思己过,问问自己在那件案子上有什么失责之处?”

张尚书没想到他会翻旧账,一时有些没回过神来。

纪轻舟又道:“既然周统领的死满朝文武都有失责之过,如今二殿下又是为此事而自戕,那么二殿下的死便也与满朝文武的失责都脱不开干系。”

“你这话?”张尚书闻言顿时便急了。

“我说的不对吗?”纪轻舟开口道。

张尚书面色铁青,却半晌没说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入朝为官,本就有劝谏之责,当年的案子他们若齐齐上奏力谏,结果便很有可能会不一样。他们的沉默和怯懦,导致了那一场悲剧,也间接导致了二皇子的死,纪轻舟这话说的并没有错。

“二殿下如今尸骨未寒,张尚书摸着良心问问自己,是当真觉得他与周统领非亲非故不适宜葬在一处,还是怕此举开了先例,回头让朝中的言官们挑了理不好交代?”纪轻舟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