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悚然色变,议论声压都压不住,哪怕是之前还在心虚的人也迫不及待地站起身,谩骂和怒吼充斥着整个会场。
“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淮裴叹息,“报复世界吗?”
“不,”赛安利斯注视着他,笑容里说不出的愉悦,重复道,“不是报复。”
“刀不落在自己身上是不会痛的,就算你拿出证据证明你被人千刀万剐,别人也只不过会摇摇头,叹息一声你好可怜,最多再施舍你一些分文不值的怜悯,这就是他们能为你做的全部了。”
“但那怎么行呢?”
他笑容一点一点扩大:“我要所有人陪着我一起痛,我要把这一天变成联邦的末日,让所有人都记住这一天,记住我,记住”
“他们在替谁受罪。”
他温柔地说:“只有这样,他们才会刻骨铭心,永远记得‘亚特·威廉斯特’这个名字!我要他”
“遗臭万年。”
这简直是彻头彻尾的疯子思维了,淮裴瞳孔霎时压紧,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议长被这接连的炸弹炸的晕头转向,慌忙中一把抓住淮裴的手臂,语无伦次地说:
“上将,您可千万不能答应他,他就是个疯子……”
“一个疯子,一个神经病,一个彻头彻尾的变态。”赛安利斯忍俊不禁,“我帮你补充,不用谢。”
议长哑口无言,只能盯紧了淮裴。
不仅是他,星网上无数双眼睛都盯在他身上,“别答应别答应别答应……”
一瞬间,所有人都忘了他们刚刚谩骂的是谁。
淮裴反而成了反应最小的那个人。
他语气依旧冷静,冷静到了淡漠的程度:
“赛安利斯,你有没有想过,别人并没有做错什么,他们不欠我们的。”
没有谁是天生就必须豁出命来帮助他们的。
所以他一开始对议长说的就是
处理私事。
赛安利斯指尖敲打着手臂,审视着他:
“是,他们没有义务帮助我们,这跟我们报复他们有什么冲突的吗?别跟我说你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报复他们你知道他们刚才怎么骂你的吗?还是你需要我搜一下念给你听?”
在场人人色变,几个议员隐蔽地回过身去,吩咐身边的人赶紧上网去删除不利言论。
星网上的人短暂愣神之后也反应过来,疯狂的删除着自己刚刚发出去的辱骂。
但已经晚了,赛安利斯随手挑了一条,漫不经心念道:
“我真不知道,淮裴这种叛国贼为什么到今天才被揪出来?”
“议会那些人在干什么,联邦公民每年交那么多税,就是为了供养这种渣滓的吗?”
“赶紧把他关进去把,我一看他那张不阴不阳的脸就恶心,长得就没有个alpha的样……哇哦,已经升级到人身攻击了呢,淮裴上将这么好看的人还要被攻击长相,这可真是……”
他哑然失笑。
当场运来几百台抽风机把会场里的空气抽干都达不到这种效果,淮裴身边数十米内安静得落针可闻,就连议长都感到了一阵窒息。
很快,赛安利斯的笑容从戏谑转向了嘲讽,双手环胸,摇头叹息:
“这就是人的劣根性啊,你豁出命去打仗的时候人人称颂,说你多么多么伟大,等到太平日子过久了,他们就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才能过的这么好的,随随便便一个流言,就抹杀了你这么多年的功劳,不怪乎古代的皇帝总是喜欢鸟尽弓藏,人家卸磨杀驴还讲究一个逻辑关系,利益冲突或者未雨绸缪,但他们可就是纯坏,还是又蠢又坏。”
赛安利斯停下来,兴味盎然地看着他:“现在,你还觉得他们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