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用?”泽维尔脑洞大开,“难道你是想留着伤口骗老婆哭唧唧亲手给你上药顺便骗一个爱的亲亲吗?”

“……要是让他发现,我骗他一根头发都没掉,实际上受了这么重的伤,会被打到哭出来的那个人是我吧?……而且你为什么这么熟练,你到底干过多少次这种事?”

泽维尔轻蔑地哼了一声,“我打架从不受伤,而且我老婆才不打我,他只会……”

“不会。”沐恩说。

泽维尔没听清:“嗯?亲爱的你说什么?”

沐恩收拾着换下来的纱布和药瓶,“我跟淮裴说不用担心景佑生气,我告诉他你没受伤的时候,他就已经生过一轮气了。”

淮裴:“……”

淮裴坐在温暖柔软的被褥里,不动声色打了个寒颤。

生过一轮气了?什么时候,他怎么不知道?

他现在去手写万字检讨书还来得及吗?

泽维尔兴致勃勃:“哦,怎么生气的?是不是决定把淮裴的头拧下来当球踢?”

“怎么可能。”沐恩把东西堆到一边,交给医护机器人带出去,完事抬起头。

两双眼睛四只眼巴巴地看着他。

“……”沐恩活动了一下手腕,“他把柯维给收拾了。”

泽维尔显然很意外:“?啊,柯维?”

“嗯。”

泽维尔纳闷:“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淮裴也稍稍往前靠了一些,如果他脑袋上有耳朵的话,这会儿两个耳朵尖都该竖的笔直了。

“没关系,但谁叫淮裴把景佑惹怒了,偏偏他又跟淮裴有仇呢?”沐恩道。

“苏忆直接和他撕破脸了,当着林家那位的面直接揭穿了他,”他摇头,“现在他不仅得罪了威廉斯特家,还得罪了林家。”

“亚特忙着争权夺利拉选票,没空搭理他,林家可还闲着,直接放了话要收拾他,还专门让人去挖他在职期间的污点。”

柯维这种一看就满脸写着遵纪守法的人,想也知道背地里过得有多精彩,没人去挖也就算了,有人心要是想查,简直是一挖一个准。

“……贪污受贿,卖官鬻爵等等,挖出来一长串罪名,品德败坏还好说,这种唯心且主观的事情很难证明,并且还要拿来作为一个军团长卸任的决定性证据,其他罪名要是坐实了,都不用等到军部换届,他就得丢饭碗,更别提再进一步。”

原本是不至于的,柯维毕竟是帮议会做事,再怎么不喜欢,议会也会保一保他。

但现在这敏感关头,议会处在风尖浪口,自身都难保,谁也没心情管他。

“对了,听说他一怒之下还砸了斯图尔特家的餐厅,那家餐厅连凳子都是玉石水晶雕琢的,随便一个就是七位数,他也真敢砸,据说最后赔钱赔得差点去卖房子。”沐恩补充。

淮裴心底一动,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下意识想微笑,又觉得不合适,只能低下头,用完好的那只手揉了下鼻子,压制住了笑意。

但笑容能压制,心底翻滚的情绪却完全没办法克制,滚烫的热流不断冲刷着心脏,心跳从胸腔传递到四肢百骸,连指尖都在发烫。

怎么这么……记仇啊。

柯维那种人,一没能力二没背景,只会钻营一些上不得台面的龌龊手段,无论是靠自己拼上来的实力派,还是家族背景身后的各种关系户党,没有谁是看得起他的。

议会把他当花瓶一样保留着,只是为了展示议会的慷慨,告诉别人遇到这种问题时该怎么站队。

但展示么,一个空架子副军团长就够了,再多议会也该肉痛了。

柯维的道路到此为止,绝不可能再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