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佑一直觉得他们有一套固定的模板,轮流换着套,今年你写A我写B他写C,明年就我写B你写C他写A,每篇起码几万字打底的贺词看得他眼睛和头一起发疼。
看多了之后,他几乎觉得这些人不是想他新年快乐,而是在报复他之前的强迫加班行为。
偏偏不看还不行,那些人写几万字的文书,不仅是为了说点场面话,往往还在字里行间藏了无数不方便直说的小心思。
这些人在政场里浸淫久了,说话不直说,就喜欢把心思藏在只言片语里,暧昧不明,有什么诉求和难处,或者幽微的语气,都是需要仔细揣摩的。
景佑在书房坐下,心平气和地打开今天的第一篇小作文,还没来得及细看,联络官急匆匆地走过来,在他耳边低声汇报:
“殿下,刚刚安全署那边传来消息,上次从首都星救回来的那个杀手醒了。”
520醒了?
景佑眼睛一亮,心情愉悦地放下小作文,按着桌子站起身,偏头问:“他的情况怎么样?现在能够正常说话吗?”
“安全署那边说能,那人醒了之后他们对他进行了简单的测试,正常的问话可以进行,但是他刚刚苏醒,可能精力方面会不太够。”
“能够正常交流就行。”和520交流总比看这些字数多得都快能出版的小作文舒服,景佑欣然准备转换工作地点。
联络观看着他的脸色,猜测道:“那咱们现在是到安全署那边,还是让人把他送过来?”
“去安全署。他不是刚醒吗?我怕他们还没把他送过来,就又睡过去了。”景佑说。
联络官立刻出去安排了。
半小时后,安全署。
封闭的大门一道道打开,电梯层层下降,很快深入地下,景佑快步穿过防守严密的通道,署长已经在最里间的牢房门口等候。
署长连忙上前,垂首,“殿下。”
“人在里面?”景佑脚步没停,穿过光可鉴人的地下通道,走到大门前。
署长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是的,刚刚醒,还在做基础测试,大脑和语言功能没有损坏迹象。”
重大数百公斤的防爆钢门打开,隐藏在层层防护后的牢房被布置成了一个现代化的医院,各种急救措施一应俱全。为了应付审讯需要,这里的仪器一半可以帮助人免除痛苦,另一半则会给人带来无穷无尽的痛苦。
医护人员全身笼罩在防护服里,就连脸部也被防护面具全部遮挡,只能看见护目镜之后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