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利斯:“……”

“我不担心,我儿子又不谋反,也没和间谍谈恋爱,我担心什么,倒是伯爵大人该担心担心你自己。”西里尔摊开手。

“你什么意思?”威利斯问。

“告诉你一个秘密吧,”西里尔说,“太子早就把汉诺威公爵叛国的罪证收集好了,你猜他为什么不放出来。”

威利斯紧紧闭着嘴,但眼神分明是想知道。

“因为他是太子啊。”西里尔笑起来。“他为什么要和你们解释?是他以前太温和了,让你们觉得他事事都要向你们报备吗?放心吧,以后都不会了。”

“你怎么知道?”威利斯心底狠狠一跳:“殿下告诉你和戴维斯了?”

西里尔笑而不语。

威利斯:“就算这样,又能说明什么?”

“说明你已经没用了,威利斯,还记得你曾经做过的事吗?放心,就算你忘了我也还记得,从今以后的每一天,你都会生活在我的阴影里。”

威利斯眼神闪烁,强撑着不愿承认:

“就算殿下不怀疑你们了,但我为皇室忠心耿耿这么多年,就算得罪你也是为了皇室,他要是就这么遗弃了我,别人会怎么看他?”

“为皇室忠心耿耿,这话说一遍就行了,说两遍……是觉得我笑话没听够吗?”西里尔偏过头去,闷笑了一声,“再说,不提你,你那乖儿子叛国的证据可比汉诺威公爵还要铁,你觉得你跑得了?”

“你什么意思?!”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西里尔扬眉。

西里尔笑着摇摇头,站起身,按下结束会议的按钮,只剩下叹息声久久回荡:

“你们这次是真的踩了殿下的底线了,殿下他已经……不会在意别人怎么看他了。”

.

联邦,首都星。

议会厅内刚结束一场关于军部权利结构改革的会议,议员们陆陆续续离开。

下楼时,众人意外在政务大楼外见到一个人。

那人坐在挂着军部标志的车里,降下的玻璃露出半张脸,雪白的长发扎成一束垂在肩头,远远看着就让人产生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似乎就连靠近他都是一种亵渎。

……淮裴上将比离开联邦时更难以接近了啊。

大部分议员是不知道淮裴和联邦之间的恩怨纠葛的,感叹了两句就各自离开了。

只有少数知情人停下脚步,远远地看过来。

威廉斯特家族现任家主双手交叠握住阴沉木拐杖,花白的头发在太阳下闪着光,神情莫测。

半晌,他主动抬步,朝着淮裴走去。

“淮裴上将,”老人暮气沉沉的嗓音响起,“还没来得及当面庆祝你回到联邦。”

淮裴收回自的的思绪。

“不需要。”

联邦没人比威廉斯特家主更清楚他是怎么回来的了,但他不可能主动说透:“上将似乎不太开心?”

“如果军部给我举办一场庆祝宴会,先生会到场吗?”淮裴答非所问。

威廉斯特家主顿了一秒:“当然。”

他补充:“如果您希望的话。”

淮裴说:“那我就提前期待收到来自威廉斯特家族的礼物了。”

威廉斯特家主眉宇微微压紧。

淮裴说的礼物该不会是……不,他不该知道的。

而且,如果他知道了,怎么会是现在这个反应?

“将军想要什么?”威廉斯特家主露出点笑容,好似在和晚辈开玩笑。

淮裴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眼珠森寒。

威廉斯特家主笑容不变,依旧是政客惯用的、让人看了十分舒服、实际没有任何意义的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