烘干机细微的噪音逐渐远去,沉入深海一样,所有的声音都被隔绝在外。

他刚刚说慌了,他其实记得。

两岁那年,他被送到孤儿院半个月之后,院长带着他去了烈士陵园。

天灰蒙蒙的,下着细雨,他看着墓碑上熟悉的名字,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黑伞遮在他的头顶,那个平日里刻薄嘴毒的女人难得沉默,扶着他的肩膀,让他叫爸爸。

那些来送葬的士兵人人板着棺材一样的脸,有一个男人停在他身边,告诉他,他的父亲是为国牺牲。

两岁的淮裴还站不太稳,听了这话也只是茫然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