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眼睁睁看着你误入歧途,我想把你拉入正轨!可现在你都决定要跟那些人一起去丧尽天良了,还以为我会帮你吗?你简直无药可救!我对你失望透顶!”
斥责的声音一路响到厨房,然后又响到头顶。
魏尔得一动不动地睁着眼睛,看见江听雨在厨房摸索到一把菜刀割断了绳索,这时候提着菜刀走回来。
他们之间攻守逆转,江老师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魏尔得,试探性在他大腿上踢了踢:“你还能动吗?”
“最后的力气用来放他们走了。”魏尔得躺地上,看向江听雨手里的菜刀,“江老师,你这是打算清理门户?”
江听雨握紧菜刀瞪着这逆徒,心里确实有一刀劈了这个小混球让他回娘胎重造的冲动,但天人交战片刻后,终究还是没落下刀。
他返身抽了条毯子盖在魏尔得身上,这才转身要走,边走边找补似的大声道:“随你在这自生自灭吧,我拿刀是要去找罗超!我的家人不用你帮我也会保护,我跟他拼了!”
就在江听雨即将踏出房门之时,魏尔得悠悠的声音从后传来:“只要你上楼去,你老婆和女儿必死无疑。”
江听雨抬起的脚又落了回来,下一秒,他挥着菜刀气愤道:“你威胁我?”
魏尔得有气无力地躺在地上,幽幽道:“不是威胁,我是在陈述一个大概率事件。”
“对!你们都觉醒了厉害的超能力,只有我是个没用的废物,我确实不是你们的对手,但如果你们要欺辱我的家人,就算没用我也要跟你们拼命!”江听雨越说越气,气得菊花发疼,他把菜刀抵在魏尔得脖子上,很不甘心没能在魏尔得从容镇定的脸上看见任何服软,“你就这么笃信我不会杀了你?你以为我不敢杀人吗?!”
兔子被逼急了,赤红着眼睛叫嚣要咬人。
魏尔得垂眼扫过江听雨发抖的菜刀,勾起嘴角:“江老师,你连死都不怕,当然不会害怕杀人。”
江听雨大概没想到魏尔得会肯定他的勇气,握刀的手稳了稳,那种被人羞辱、瞧不起、玩弄作践的屈辱不忿稍稍消退几分。
愤怒一退下去些,委屈就占了上风,他红着眼睛质问:“那你是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要纵容那群十恶不赦的杀人犯强奸犯带走我的女儿和妻子?”
魏尔得不喜欢听到江听雨嘴里说出“妻子”这个词,他蹙起眉:“你们不是都分居准备离婚了么?”
江听雨以为魏尔得要因此放弃陈丽娅了,他和陈丽娅的感情再如何不睦,也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受辱惨死而旁观的。
“只要没离婚她就是我老婆!保护她是我的责任!”大概是持刀抵在魏尔得脖子上给了江听雨掌握主权的信心,他终于吐露心声,一开口就爆发出压抑伤心的哭腔,“我真是个没用的丈夫!没用的父亲!没用的男人!我不仅只能眼睁睁看着老婆女儿在我眼前被人伤害作践,我自己也被作践,我连自己的屁股都守不住!呜呜……”
温热的眼泪一滴一滴落在魏尔得脸上。
江老师这梨花一枝春带雨的模样,如果不是在哭别的事,而是被他压在身下操哭……想到这里,小魏尔得支棱起来了。
江听雨哭了一小会儿,擦干净眼泪,“凶神恶煞”地问:“你刚刚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说我去找罗超,她们都会死?”
魏尔得勾起嘴角。江老师会有此一问,说明他潜意识里依旧信任自己。
“我不是要放弃你妻子。”魏尔得首先解释道。江老师那声声泣泪的“丧尽天良”到底还是影响到了他,就算他当真坏事做尽丢了人性,也不希望喜欢的人用失望含泪的眼神来看自己。
江听雨把菜刀挪开,心中大松一口气。他看着魏尔得脖子上那道浅浅的血痕,心里钝钝的难受,自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