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尔得不觉得太过意外。

在路上他就觉得江听雨的行为有蹊跷,学校这边围墙坚固、场地宽阔、物资丰富、丧尸又少,其实稍微用脑子想想就能明白,选择留在学校建立新据点,远比再冒险返回那个又老又窄的房子要好。

他受到原身的学生思维影响,对老师天然带有一层信任滤镜,竟被江听雨拙劣的演技骗了过去。也怪他太过自信,本以为这回逮住的是一只软绵绵的乖兔子,没想到是只滑不溜手的狡兔,还挺会使障眼法。

李毅远问:“魏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先去找找学校里还有没有活人吧。”

魏尔得看着偌大校园,之前他们只开车按了几下喇叭吸引丧尸,没留心找寻幸存者,这时候能活下来的人肯定也发现丧尸趋声的特性了,要是躲在哪里,很可能不敢发出声音暴露自己,还得他们去解救一下。

……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从学校驱车离开,成功逃离鸡奸自己的学生,还收获满满一车物资,这本该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但江听雨心情却很沉重。

在学校轮廓即将从后视镜消失之际,他忍不住回头,却没有松开半分踩油门的力道,只默默替那三个臭小子祈祷。

那三个臭小子,在学校应该会活得如鱼得水吧,他大概会死在他们前头。也罢,都是命。

丧尸有趋声性,手机在出门时就调成了静音。此时屏幕亮起,他侧头瞥一眼,看见是魏尔得来电。

看着满目疮痍的城市,江听雨终究还是没有按下接听键。

此番一别,他们极大可能不会再相见了。

屏幕只亮了这一次,手机恢复平静。江听雨将车载电台调到播放新闻的频道,目前政府还在运作,但只能一遍遍告诉民众居家隔离、自救自保,内容苍白,听得久了,反让人愈发迷惘无助。他索性关掉电台,改听音乐。

欢快无忧的童谣流泻出来,衬着破败的街道,好似一曲黑色幽默。

车开了大约半小时,太阳的一半脸便落入地平线之下。

江听雨看一眼时间,发现天黑得比昨日要早了一个钟。

没了阳光的照耀,躲在阴影里的丧尸都肉眼可见地活跃起来,拖着僵直的身躯开始四处游荡。

不知是否是错觉,江听雨觉得这些游荡的丧尸中有那么几只不太一样,四肢似乎没有那么僵硬,但仔细去看,又好像没有不同……

他在城市与郊区搭界的路边停车熄火,仔细遮挡住车窗,然后调平座椅,安静藏在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