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的近侍在魏尔得走后,又等了好半晌,才终于等到里头主子的呼唤。
王帐之中的低气压让他战战兢兢,服侍轩辕懿洗漱更衣更是唯唯诺诺,生怕有半点触怒天威。
平常皇上每日雷打不动地寅时三刻起身,练武半时辰后校场点卯,再处理公务,今日却到辰时才起。
外面的军汉们都在悄悄看魏公子的笑话,只他一眼就看明白了真相,扶着腰的陛下恐怕才是下面的那个。
这等惊天的秘密,他只恨不能从不曾知晓,更是全程不敢抬头,就怕看见皇上亵衣之下露出的吻痕齿印。
用过粥点,轩辕懿阴沉着脸吩咐:“去叫乌婆婆过来。”
近侍答应一声,飞速跑去传唤。
没过几许,帐帘掀开,走进一个异族装扮、鸡皮鹤发的老妪,她拄着根盘蛇拐杖,颤巍巍躬身要跪下行礼:“老身见过皇上。”
“别行虚礼了,过来坐,朕有事问你。”
乌婆婆挺起半弯的身子,依旧有些佝偻,她看起来像是一棵行将就木的老树,费了不少颠簸才缓缓在轩辕懿下手边的木椅上落座。
轩辕懿耐心地等她喘匀呼吸:“乌婆婆,你比朕上次见你时又苍老不少。”
而轩辕懿上次见她,就在两个月前,他率军路过南疆边界,在树林里救下这名从五圣教叛逃的前任圣女。
那时的乌婆婆看着虽也年迈,但还有一头青丝,没想短短两月,就苍老至此。
乌婆婆慢慢应声:“皇上您当时还不信,老身其实还不满三十。老身没有骗您,盖因自小以精血奉养王蛊,亏了根本,将王蛊传给下任圣女之后,老身这残破之身的生机就再留不住了。”
轩辕懿听完神色淡淡,不见半分怜悯,只道:“你说悉知所有蛊毒巫术,朕才留下你好生将养,现在有用到你的时候了,帮朕看看,朕身上中的是什么蛊?”
乌婆婆拄着蛇头杖凑近打量,望闻嗅听,又取了一滴指尖血含进口里细品。
“是春月蛊。”
和魏尔得说的一样。
这老婆子果真有些本事。
轩辕懿看着指腹上干涸的血迹:“何为春月蛊?给朕细细说来。”
乌婆婆道:“每月发一次春,必须找男人,否则会死。”
她说得可比魏尔得直白粗暴得多。
轩辕懿脸色很不好看:“必须找男人?”
乌婆婆对蛊毒的了解显然比系统说明更加深入详细,她解释道:“春月蛊是至阴之蛊,阴极生水、生淫,必须阳气相合,阴阳协调,才能缓和。这种蛊很难炼制……”
而且一般是下给女人。
后面的话她识趣地没说出口。
轩辕懿也没刨根问底,只道:“可有解蛊之法?”
乌婆婆:“王蛊可解一切蛊毒。”
又是王蛊。
轩辕懿眼眸深沉,轻轻挥手,乌婆婆告退离去。
这两日轩辕懿都没出王帐,一应事务都在榻上处理。
魏尔得注意到这两日送去王帐的餐食都是汤水粥点,心道那夜确实要得太狠,也没再去夜访,让他好生歇息几日。
又过了数日,轩辕懿拔营回朝,派车马来接走了魏素衣,魏尔得也动身前往南疆。
南疆之行,原剧情里确实也有这遭,但是在更往后的篇幅里。
逃亡在外的燕齐余孽勾结南疆五圣教,意欲用蛊毒暗杀轩辕懿。
蛊毒防不胜防,让五圣教介入刺杀行动,确实很可能成功。
魏尔得想到那夜轩辕懿的耳语,不禁失笑。
伤他,确实是伤及国本了。
行至南疆,魏尔得脑子里传来系统机械的提示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