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很少叫他“小北”,那是爸妈跟他们谈话时才会用到的称呼。

小南、小北。

顾北还没来得及回答,就看到陆南敛了视线,几不可闻道:“这次就算了。”

说完,陆南出去煮面去了。

顾北心乱如麻,眼前的作业都成了一堆扭曲的蝌蚪,连抄都抄不下去了。

什么叫“这次就算了”!?

他不仅撸过陆南的鸡巴,还吞过陆南的精,甚至现在还在肖想陆南身上那些隐秘又惹人遐想的地方,如果这一切只能归结于青春期男生的性冲动,那他无数次从上铺翻下来偷看陆南的睡脸,紧张又小心地去偷牵陆南的手,这些又算什么?

这些也不可能是亲情。

顾北一直都知道自己对陆南的感情不太正常,是从第一次遗精醒来时,看到陆南湿漉漉的内裤时开始的吗?或者是从第一次试探着自慰,却发现陆南也硬起来时开始的?

他冥思苦想,唯独没有想到自己这份感情里,也许还掺杂了一部分陆南传给他的共感。

他“腾”地站了起来,走到厨房门口,靠在门框看陆南煮面。

“陆南。”他叫道。

陆南好像是没听见,但顾北觉得他是装的。

“陆南,”顾北这次的声音坚定起来,走到陆南身后,伸手搂住他,把头埋在他颈窝里说,“我想清楚了。”

顾北心里好难过,他觉得这又是陆南的心情在影响他,因为他抱着陆南只会觉得快乐。

“别难过了,好吗?”顾北不肯松手,“陆南,没有你我不行的,我离不开你。”

他们曾经在妈妈的肚子里互相争夺营养,为了保住其中一个,陆卿差点去做了减胎手术,可医生说这俩孩子在同一个孕囊里,不太建议人工干预。

所以他们才一起活了下来。

当初体弱的那个胚胎是陆南,险些减掉的那个也是陆南,所以他们出生后,陆卿和顾青河不自觉地把更多爱分给了陆南,可是顾北一点都不委屈。

因为陆南又把自己得到的所有爱都汇集起来,甚至还加上了自己那一份,一起留给了顾北。

曾经针锋相对的两个生命体成了彼此的唯一,他们已经不可能再分开了。

更何况,他们本就是一体的。

顾北觉得自己不能离开陆南,没有陆南,他才是真的会死的。

他把下巴搭在陆南肩上,跟陆南一起去看那锅沸腾起来的水,发现咕嘟咕嘟的泡泡上,时不时有水滴落下。

顾北有点慌了,他想去亲陆南的眼睛,陆南却说是被他挤到了,水蒸气熏到了眼睛,自己没事。

顾北就这么往前凑,抱着自己的孪生兄弟想要哄一哄。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重物落地的声音,“哐当”一声砸在了兄弟俩的心上。

陆南手里的筷子都掉了,他下意识要转身,感觉到顾北也猛地一颤。

兄弟俩产生些肢体接触没什么问题,他们明摆着就是做贼心虚。

可是顾北只抖了一下,手还没有缩回去,就又坚定地搂了回去。

“陆南,可以吗?”他问,“你也离不开我,对吧。”

他说的是对的。

妄想成真的喜悦和血缘至亲的枷锁裹挟在一起,几乎压得陆南喘不过气来。

可他已经做过无数次这种骇人的美梦了,如今梦已成真,他再也没有理由推开顾北。

陆南抬手捂住顾北的眼睛,自己脸上的水珠还没干,贴过去在那瓣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嘴上亲了一下。

“我去看看。”陆南转身走出了厨房。

陆南的嘴在抖,顾北感受到了,他把火关掉,跟在陆南身后一起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