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便只身前往排队,让她留在一处茶铺休息。
茶铺中人很多,有斗鸡开赌局的,也有坐在桌前嗑瓜子聊天的。
两个婆子在沈遥背后唠嗑,讲完哪家新纳了妾,又讲哪家娶了个彪悍媳妇,现在又讲到了镇外之事。
“诶,你可知道最近闹的科举舞弊一事,涉及了不少高官,听说还有许多因此落榜的书生打抱不平,集体在长安城街道上闹。我家老头上次从外面回来,说那长安城可乱了。”
“竟有这么大的事儿,我倒是没听说,许是日日待在这葫芦镇中,消息闭塞。”
“老头说,昨日街道上书生闹得流了血,好几个涉事严重的直接被抓进牢房里去了,都是那什么,鹿什么书院的。”
沈遥一怔,手里的茶水晃了一下,将自己裙摆打湿。
鹿桐书院,那不是夫君所在的书院吗?
这人圆房后按理说与自己更加亲密才是,怎会忽然又消失两日,难不成真涉入了这科举舞弊案之中?
沈遥转过身,看着那两个婆子,急切道:“你们说的,难道是长安城里的私学,鹿桐书院?”
那两婆子话音一顿,这才发现沈遥竟坐在她们身后,定睛一看,可不就是时府那位夫人么,立马变得支支吾吾起来。
“这……应该吧,我们也不确定。”
“呃,我也是道听途说来的,很多消息怕是做不得真,我俩老婆子还有事儿,就先走了。”说完,两人招呼也不打,便挽着手,结伴溜出茶铺。
沈遥并未在意她们的态度,只是心底担忧起夫君安危,隐隐猜测夫君未能归家的原因,或许是被卷入了这案件之中。
要是如那婆子所言,夫君真被抓进监狱,那更是独木难支,人微言轻,无人会从狱中捞她。
不行,必须亲自去一趟长安,确认他安危,将他带回家。
毕竟他们如今已是真夫妻,即便对疤痕有疑问,她也必须从他口中亲自确认,而非随意揣测。
沈遥站起身,戴上幂篱,快步离开了茶铺,又掂量一番腰间钱袋。
还好她这次出街带了不少。
她往租马的地方去,运气却不好,这老板今日休沐。
待走到葫芦镇门口时,看着门外小路,稀少的人烟,她忽然又犹豫了。
上一次纵马出镇,她被骗光了钱财,遇了盗匪,害得南风受伤,令夫君担心。他告诉自己外面世道的危险后,她便再也没想着出去过。
并非她不好奇,而是产生了胆怯,不想给人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