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手中画卷递给胡生,朝着宋衍行礼,“参见陛下,这是绵绵前日刚完成的丹青,今日终于能送到陛下手中。”
胡生将画展开,宋衍抬头望去,是鲜衣怒马的阿姐,活灵活现,与今天白日里院中的她如出一辙。
他颔首,示意胡生将画收好。
沈芯上前两步,面上担忧,“陛下今日心情不好?是边境之事不顺吗?”
宋衍靠在龙椅上,闭眼按压着太阳穴,“很顺利。”
见他不愿与自己多说,沈芯咬唇,又捂着嘴咳了两声。
宋衍听到后睁开眼,看着面前的沈芯,发现她脸色又白了些,“今日可看过太医?”
“陛下放心,看过了。太医每日都来给绵绵问诊。”沈芯因着小小的关心而窃喜,很快又关心他:“绵绵虽力薄,可陛下若有烦闷之事,也可说与绵绵,只是实恨自己不是阿姐,也不是男儿身。”
提起沈遥,宋衍暗自叹息。
沉吟片刻后,他问:“若……你被重要之人识破谎言,你会如何面对?”
沈芯听到此问后,立刻就想到了那个被宋衍藏在葫芦镇的女人,袖下手指掰着,转瞬即逝划过阴沉,很快又脸上重新带笑,柔声道:“那我定会与那人解释欺骗他的原因,并求得原谅。”
“嗯。”是该如此。
她所
言,宋衍又何尝不知。
只是在面对阿姐时,总是心生胆怯,不成样子。
沈芯回到自己寝殿后,便让银铃重新将肖秦叫来。
银铃不解,她抿着唇深呼吸道:“本以为只是个靠媚色惑人的妓子,没想到陛下竟上了心。不能再坐以待毙下去,我定要亲自去会会那女人。”
……
沈芯没有耽搁时日,翌日一大早,便跟随着肖秦往葫芦镇去。
天空又开始飘起细雨,好在不大,虽有着夏日的热度,她还是裹了厚厚一身披风。
在肖秦带着她躲过众多暗卫时,她更是确信了这女人对宋衍的重要性。
两人到达时府门口后,便只得在寻到一隐蔽之处守株待兔,宅子内安静如斯,连洒扫的声音都传不出来。
长时间的疲累让沈芯有些站不住,只得靠在立柱上勉强维持着。
她狐疑,“我们就在门口等着?若她今日不出来怎办?”
肖秦往四周查探,低声道:“那就得翻墙,可沈姑娘身子可撑得住?”
他听闻沈芯身体不好,这出来一趟才发觉,竟是比想象中严重。
沈芯捂着胸口,唇色发白,转头看了一眼灰色高墙,阳光正好从对面刺过来,闪了下她的眼。
“我爬不上去。”
正想放弃时,时府大门忽然吱呀一声被拉开,两人一怔,立刻窥视过去。
走出一女子,长得秀气,可却极为普通。
沈芯蹙眉,心道不过如此,竟也能得宋衍垂青。
直到那女子身后跟着走出另一名女子,沈芯双眼逐渐睁大,在某一瞬间,有些发黑。
柔和脸颊却带着英气,眉若远山,眼若秋水,仪态万方。
那张脸是她无数次下笔,闭着眼睛都能画出的脸,失踪已久的,她和宋衍的阿姐,沈遥。
沈芯呼吸一窒,竟起身不受控制走出那处角落。
肖秦一惊,低声呼她回来,她却毫无反应,又往前走了几步。
直到沈遥察觉,停住脚步,转过头,与沈芯对上视线。
可是令沈芯没想到的是,沈遥没有认出她,瞳中竟满是陌生。
这是怎么回事?
这分明是阿姐,就是阿姐。
沈遥被对方看得有些不适,不解道:“你是谁?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