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不信那臭小子如此恩将仇报,你可别忘了咱们宁家当初的功勋。”
阿栗长叹,“公子,虽说小的没读过书,不懂朝堂之事,可当初圣上为立稳脚跟,屠了多少氏族,你忘了啊。”
宁梓谦不说话,沉默了下来。
曾经他是一只知玩乐的纨绔子弟,在一次被赌场设计,围他至巷子墙角时,是沈遥出现,提着一把利剑,剑未出鞘便将四五个壮汉打跑,将他救下。
他记得那日墙上爬了一整片的凌霄花,带着艳丽的红盛开正旺,拼命汲取阳光,疯狂生长。
而面前出现的姑娘一身红衣,眉眼清丽。
也是那一次,他对沈遥一见钟情,他人生中,第一次知晓何为心动。
小姑娘本到了及笄之年,却为她那道貌岸然的弟弟拒了宁家求亲,生生把自己拖成老姑娘。
是沈遥告诉他,她喜欢读书人,虽他也知自己脑子不灵光,可为了她,他终是考上同进士出身,获封一个校书郎的轻松小官职。
他人生没有太大的抱负与追求,只想要娶心爱女子,与其白头到老。
本已到迎亲,只差临门一脚,却偏偏所有努力,在权力面前皆化为泡影。
阿栗见他不说话,也劝不动他,只得摇头离开。
公子自以为靠绝食能逼迫家主放他,殊不知,他每日盘中偷吃两个鸡翅,即便再重新悄悄将剩下的摆盘回去,稍微有点儿眼力见儿的人都看得出问题。
也就公子这傻小子还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这脑子,家主不看着,绝对会害惨宁家。
待夜深人静后,宁梓谦坐不住了,几日绝食都未能换来父亲心软,可见并无甚用,一切只得靠自己。
他听着外面家丁动静,见时机已到,便往后窗而去,将这些时日用匕首切割的最后一根木条取下,空出的位置大小将好适合他体型。
一番麻利动作,他翻窗而出,寻来梯子爬上墙头,逃出宁府,一身狼狈地往葫芦镇而去。
……
沈遥没想到在葫芦镇又见到了宁梓谦。
时府内院寝室中。
她垂眸望着铜镜中的自己,面容姣好,皮肤细嫩,乌发如云,她对自己外貌是极为自信的。
夫君走后的几天,她照样吃吃喝喝,可一周过后不见人回,她还是隐隐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难道她过分了么?
可她想要的,好像仅仅也只是一个解释而已。
夫君有家不回,莫非是真的生气了?
端午那天夜里,她确实喝醉了,最开始也睡了过去。
可夫君不知,她其实醉得快,醒得更快。
当夫君靠近她,气息喷到她脸上时,她便清醒过来。当时她闭着眼睛,以为夫君只是看看她。
却没想到,他竟隔了条巾帕,吻上她。
夫君的唇又软又热,她当下就起了欲,看他吻的如此青涩又小心翼翼,她亦是惊讶万分。
整个人又呆又麻,后来回神时,夫君已然起身,没发现她通红的耳根子。
最后为了避免尴尬,她在半醉下继续装醉,彻底闭上眼睛睡过去。
那夜之前,她因着梨花一事,思索着夫君欺骗自己的目的,甚至也想过,待寻到真相后,要不直接离开时府,离开葫芦镇,去扬州寻义父义母得了。
可那夜的吻,让她心如鹿撞,即便知晓自己喝醉了,也没能真正睡着。
直到第二日头疼得紧,困得不行才终于睡去。
在床上辗转反侧时,她也曾想过,夫君平日对自己的好,一点一滴她都看在眼中,不至于害她。
可是,他真的在乎她吗?
若是真的,又怎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