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府正堂上,宋衍落座后,东风便迎了上来,“时爷,长安城内有线索。”
“说。”
“长安四处流言血鬼现身,乃天子失德。我们查出,此流言的源
头来自于一茶楼说书人。属下前日抓住此人后,严刑逼供,那人只说有一男子给了不少银钱,要他散播这则流言。”
南风在一旁问:“男子?难不成就是……”
几人视线交汇后颔首,东风继续说:“然而无论我们怎么询问此男子身份,以及更多消息,这说书人只一概不知。直到今日清晨,这说书人被发现自缢在牢房之中。”
南风惊诧:“那这线索不是又断了!”
宋衍冷笑,“他怕了。”
“没错,这人并非真正自缢,而是他杀。”东风补上一句。
宋衍垂眸思索片刻,连宁梓谦那厮都查到葫芦镇,他不可能查不到。
“加派人手,护好夫人。”
东风与南风异口同声恭道了一声是。
宋衍将所谓同窗来客的东风送走后,便急急忙忙回屋寻沈遥。
打开房门时,沈遥正坐在窗前,无所事事地摆弄着一本杂记,清风拂过,卷起几缕鬓间发丝。
可她没有翻阅手中的书,视线一直注视着窗外,不知想什么。
宋衍问:“无聊了?”
沈遥闻声后回神,看着面前的夫君,脸带笑意,温柔似水。除了偶尔露出的强势,又或是依赖,他依然是一个对她很好的男人。
他读书努力,也聪慧,关键是很有钱。
这么有钱了,还依然努力。
沈遥有时深更半夜醒来,会注意到书房中彻夜点灯,他还在苦读。
她白日也见过他认真的模样,专心致志在纸上一笔一画写字。
不得不说,俊俏的男人认真起来,真叫人挠心挠肺。
她确实是个味觉敏感,极怕吃苦的,不愿再继续服那药,夫君也不逼迫,任由着她想做甚,便做甚。
此时还是青天白日,可房内依旧有些昏沉,刻漏的声音不断放大,似乎在某一个瞬间,她看不清夫君的神情。
沈遥想到那个荷包,内心挣扎起来,最后摇摇头,“不无聊的,倒是你,如今伤也好了,是该上学去了,莫要落了功课被夫子骂才好。”
宋衍自顾自倒了杯凉水饮下,不知为何,他感觉这短短时间内,沈遥情绪有变。
可是她一直待在房中,又能有何事?
“放心,我功课不错。”
“是吗?”
宋衍倾身拿茶壶倒水,袖摆擦过她身前,“你考我。”
沈遥闻着他身上靠近的青草气息,手肘撑在案上挑眉,“我又没读过你看的书,这如何考?”
宋衍:“诺诺随意找本,抽一段?”
她起身从书柜中随意抽了一本未看过的,扔过去,“那你讲,我听着。”
沈遥不动声色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眉心,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寻某些蛛丝马迹。
宋衍被他戳得心痒,抓住那只不安分的手,垂眸一扫,挑眉,“《抱朴子》?”
沈遥凝视着自己被他捂住的手,开始微微发汗,却没抽离。
宋衍主动将她手放开,随意翻页,道:“人之好色,犹蛾之赴火,虽有贤知,鲜能自禁。”
沈遥:“……”
“总结来说,便是,人对美色的追求,皆是起之于心,无可自拔,即便是贤明圣者,也难自持。换句话说,便是,食色,性也。”
这般念叨着,宋衍挑眉颔首。
“行了。”沈遥抽出书合上,藏到袖下,不自然地扭头。
宋衍半晌不见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