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遥点头,“你快去吧,正事要紧。”
在人离去后,沈遥又多饮了两杯茶,心底想着梁国夫人,总是隐隐不安。
她起身往偏房门外走去,站在门口的婢女一怔。
沈遥有些不好意思道:“请问茅房在何处?”
婢女给她指了方向,却没亲自带路,沈遥便自己去寻。
庭院中弯弯绕绕,沈遥竟迷了路。
她想了想,还是原路返回,让婢女带路,正走时,忽然听到庭院中传来争吵之声,还伴随着女子的哭泣。
“你真的要娶她?”
“岁岁,别闹了。”
沈遥蹙眉,听出来是宁梓谦。
她轻手轻脚走上前,躲在假山后探头,便看见了宁梓谦冰冷的双眸。
她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
而站在宁梓谦面前的白衣女子,沈遥猜到
是他的夫人,白岁岁。
她哭到满脸泪痕,死抓着宁梓谦的衣袖不肯放手,“夫君,你问都不过问我一声,就要把别的女人娶进家,你眼里究竟有没有过我这个妻子!若不是我得知了流言,否则我到现在都还被蒙在鼓里。”
宁梓谦语气带着不耐烦,“够了!你也知是流言。”
“真的……是流言吗?所以你不会娶她?”
宁梓谦沉默地看着她良久,终于道:“没错,不是流言。”
白岁岁带着期待的眼神忽然黯淡下去。
假山后的沈遥蹙眉,她记得宁梓谦曾经告诉她,他已经和自己夫人说过,他的夫人还很期待。
所以这一切都是他在撒谎?
宁梓谦道:“我要娶她,你一直都知道,诺诺才是我一生所爱,我们新婚第一夜时,我就告诉过你了,一直都是你一厢情愿。”
白岁岁摇头后退了两步,“我们这么多年,还有两个孩子,你都没有感情吗?夫君,我肚子里可还有你的第三个孩子啊。”
宁梓谦一瞥她小腹,道:“若非有孩子,长公主那么尊贵的身份,我怎会勉为其难让她做平妻。”
“什么?”白岁岁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若没有孩子,你竟然还想让我从妻位退至妾吗?还是说你原是想休了我?”
宁梓谦似乎也觉得说不过去了,便道:“我自然不会休了你,我原想着若能与你和离,不管你要什么补偿,钱财也好,就算你想将孩子都带走,我都依你。”
白岁岁更崩溃了,“夫君,你竟然魔怔到连自己孩子都不想要了!那个贱女人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这么多年,我又算什么!”
宁梓谦听不得她这么骂沈遥,瞬间大怒起来,盯着她勾了下唇,“你想知道你算什么?呵,好,那我告诉你,你听清楚了!”
“每次同房我都要熄灯,就是因为看着你的脸,我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只能把你想象成她,我才做得下去。”
“孩子?我是很爱我的孩子,但可惜,孩子的母亲不是她。”
气氛忽然凝滞下来。
白岁岁一言不发地看着他,原来数年来所有的温柔都是假的。她还记得洞房花烛夜时,她疼得要撕裂了一般,他温柔地停在一点点安抚,一点点轻吻,在她耳边低语,“别怕”。
就是那一声“别怕”,让她彻底爱上了这个男人。
原来这些都是假的,都是他将她当成了另一个女人。
白岁岁忽然不哭了,静静地看着他讽刺一笑,如今真正看清了他的感情,才明白过去这些年的她究竟多么愚蠢。
她目光忽然一转,越过宁梓谦肩膀,和假山旁的沈遥对上了视线。
“让殿下见笑了。”
说完,白岁岁便捂着小腹转身离开了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