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皱眉头,问:“你不报官吗?”
牛娟没想到她会这样说,只是一怔,“说实话,我娘家母亲也常年受父亲殴打,这都是习惯了。我们做女人的,哪儿能说不呢?若离了夫家,在这世道还有脸活得下去吗?”
沈遥一顿,听着她的话,忽然想到了曾经在葫芦镇时。
在失忆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她也有着同样的想法,离开了夫君,要如何才活得下去。
可是……
“活得下去。”
牛娟被她铿锵有力的语调怔住,“你……”
沈遥调开幂笠,露出她那张虽然有些瘦,却还是明艳鲜活的脸庞,朝着牛娟笑笑,“当然活得下去,比如我。”
牛娟有些好奇,“你这是?离了夫家?”
沈遥抿唇,并不想说太多,只是想了想后,与她道:“大周律有明文规定,妻子并非附属,而是亲人。丈夫若家暴妻子,则要受四十笞刑。”
“这……真的吗?”牛娟有些不可置信,“我从未听说过。”
沈遥点头,“虽说妻告夫,得徒一年。可若丈夫家暴妻子以至于其无法忍受,告官时便可免去这刑罚。”
牛娟低下头,眼睛转悠着,整个人弓腰驼背地蜷缩起来,头发乱糟糟,也不知在想什么。
“我、我不敢。”
沈遥伸手抓住她的手,想要将力量传递过去,“世人欺怂怕恶,若你不硬气起来,将来总有一日会被他打死。除非你们和离,永远离开他。”
牛娟咬唇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