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动静,她毫无惊讶地掀了下眼皮。
宋衍站在门口盯了她很久,她头发披着,梨花玉簪随手放在一旁,唇无血色,下巴尖尖。他发觉她短短几日便消瘦不少,时不时单手握拳,放在嘴边咳上两声。
与曾经她,好似换了个人一般。
见状,他立刻将门合上,生怕寒风再加重了她病情。
他上前坐至她身侧,将挡了脸的一些碎发捋到耳后,“你这是在惩罚自己,还是在惩罚朕?”
沈遥瞥他一眼,双膝合拢,“你在说甚?”
宋衍气不打一处来,“你两日未用膳,也未服药,再这样下去,身子撑不住。”
沈遥终于坐直,将手中的杂记合上后扔到一旁,浑身无力又懒散,“我只是没什么胃口罢了。”
“阿姐,朕封你‘永乐’的初衷,就是不想看到你如今的模样。”他声音很低,又带着狼狈。
他真的不明白,明明周遭一切都没什么变化,时府依然是时府,葫芦镇也依然是葫芦镇,为何阿姐回忆起过往
后,就变了呢?
沈遥深刻地知道和这疯子讲不清道理,她说的很简单,“我厌恶欺骗与控制,仅此而已。”
宋衍嘿然一笑,“就是因此,朕才不敢放你离开啊。朕知道自己错了,可从不后悔。”
若当初他不如此做,沈遥早已是宁梓谦的人了,还要随着那厮去到那么远的凉州。而如今,若她离开葫芦镇,定然就不要他了。
“阿姐,若放了你,你还会留在长公主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