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起身望着他。

麦色肌肤的脸颊也出现了非常明显的红晕,俊朗又少年气的脸庞加无措的眼神,看得之之心神俱漾,之之笑着问:“你怎的这样看着我?”

宋禹程:“我、我也渴了,我去堂屋喝水。”

之之拉住他的衣角说:“喝我的吧,堂屋没水,水壶都带进林子里了。”

“那我去后厨!”说完宋禹程逃也似的跑了,之之在后面笑出声来。在内心给自己打气,这次肯定可以的!

等宋禹程跑到后厨,发现自己是拿着之之的竹筒水壶回来的,心下大窘,在后厨壶里倒了水喝了,又把之之的水壶倒满了,这才回来。

他莫名很想为之之做些什么,希望与之之多些联结,出来给水壶给之之的时候,对他说:“这水壶村里人用的都一个样,改天我给你刻个纹样吧,等进了林子就不容易弄混了。”

之之浅笑的时候眉眼都是弯弯的,温和清丽又带些妩媚的样子,对宋禹程说:“我的水壶不一样的。”

之之忽然就凑过来,宋禹程的鼻尖距离他侧脸几乎就毫厘之间马上可触,阳光下细小绒毛和温润肌肤在眼中无限放大,宋禹程互相急促异常,心脏也似坏了一般,跳得又快又无章法,他听见之之说:“你来闻闻看,我脸上手上都涂了栀子香膏的,我摸过的东西都有这个味道。”

这下好了,宋禹程鼻子好像坏了,做什么鼻尖好像都有栀子香膏的味道,并不浓郁,但就是萦绕不散,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赶着牛车在往林子里走了,一看之之没有坐在另一边,而是和大哥他们一样,现在两人就靠在一起坐在牛车的同一边。

本来就已经肩膀抵着肩膀了,随着牛车愈发颠簸,宋禹程感觉之之的侧身完全贴住自己,侧身被贴住的肌肤开始灼热起来,鼻尖的栀子香味也愈发地重,几乎要让宋禹程窒息了。一呼一吸都变得急促而明显。

之之看着宋禹程上下起落的胸膛,又想起他拉大锯时精壮的身材,胸肌隆起,筋脉盘旋,麦色肌肤上大颗晶莹剔透的汗珠滑过……之之赶紧住了脑,下身好像都湿了一点点。他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对宋禹程说:“说起来,还没有认真地好好谢过你,宋二兄弟,谢谢你救我于水火之中。”

之之说的十分诚恳,宋禹程心下的旖旎心思也消散了一些,对之之说:“没事的,就算不是你,是其他人我也会救的。”

宋禹程说完马上就后悔了,自己到底在说什么啊!这样说岂不是在说之之和别人并无差别?可是说出的话无法回收,他只能自己咽下苦果。

但是之之似乎并不在意,说:“是了,当时你我素不相识,宋二兄弟也愿意收留我,可见是非常赤忱之人,之之很佩服。”

宋禹程摸了自己的侧脸说:“没有的,过誉了。说起来,之之你在那里过得很辛苦吧。”

之之不在意地笑笑:“没什么辛不辛苦的,我们山北过来的人不都是苦着过来的,我算是运气好的了,至少我遇到了方方。”

宋禹程:“你和方哥是如何识得的?”

之之:“我流落到这里的时候,什么苦都吃过了,大家都说到了田水镇有田水堤就不怕灾荒,日子都会好起来,我就和所有人一样,懵懵懂懂地挖草根、吃树皮,那些虫子、蜂卵都算是稀罕物。一路过来食不果腹,到了田水镇以为苦尽甘来,但是身无分文的我根本没有办法立足,做乞丐都不知道怎么讨喜。

再后来淋了场雨一场病就要了我半条命了,那时候我已经不想求生了,如果活着就是吃苦和赴死,那也太可笑了。

方方检到我的时候都只剩下一口气了,我也不知命格强还是太命贱了,方方拿了药渣汤就把我治好了。但我当时还是想死,方方也命苦,我问他为什么活着,你知道方方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