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说话。”黎耀武自言自语的道:“是用沈默来对抗吗?好得很,原来还有几根硬骨头啊。”他完全忘记了自己把方随风送到暗殿的目的是学会做一个顺从的奴隶。

华灯初上,黎家的别墅里,衣香鬓影,斛光交错,一场上流社会的社交舞会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著。

巧妙的周旋在众多名媛千金之间,黎耀武尽显最佳男人本色,使原本就对他倾心不已的女孩子们更加为他疯狂。

但是没有人发现,在谈笑之间,他的目光却只追随著一个端著酒盘穿梭在人群中的身影,

眉头渐渐的锁起来,方随风什麽都看见了,却什麽表示都没有,哪怕一个嫉妒羡慕的眼神。他只是在人群中小心的穿行著,目光紧紧盯著手中的盘子,生怕一不小心就摔碎了。

“在你的心中,我还比不上一个盘子重要吗?”黎耀武愤恨的想。终於找到一个空隙脱身,他快步来到方随风的面前:“你知道自己的本分吗?”

方随风抬起头看他,眼里没有任何一丝可以称做表情的东西,然後他又很快的垂下头去,用低低的声音回答:“知道,主人。”

黎耀武一愣,旋即反应过来他在说什麽:“那好,现在立刻把你这副死人相给我收起来,你想让客人都被你吓跑吗?”他恶毒的说道。迫切的想看到受伤与不甘的表情,也想看到那双泫然欲泣的明眸。

但是他错了,方随风只是顺从的答了一声是,便露出一个稍嫌僵硬的微笑,继续端著盘子开始送酒。

黎鸿文心痛的看著就像是变了一个人的方随风:他也曾经是这种宴会里的主角,他的身份与经历也曾经是那麽的耀眼与辉煌。人群中,不停的听到有人在窃窃私语的议论著他过往的事迹。甚至残酷到就在他擦身而过的时候。黎鸿文不敢想象当他听到这些话时会是怎麽样的一种心情。他更不敢相信方随风在听到这些话後竟还能保持那个稍嫌僵硬的微笑。

脑海里募然浮出一句话:哀莫大於心死。让黎鸿文惊恐不已。看向宴会中心的黎耀武,他真的不明白他怎麽还能笑的出来。

黎鸿文当然不知道,黎耀武虽然是在笑著,可是那笑意根本就没达到心里。在他看来,方随风无言的反抗无疑是对他权威的挑战。在黎耀武的眼里,方随风还是从前的那个方随风。喜欢慵懒的躲在他的怀里吃东西,修指甲,会因为他稍稍的一点冷落而几天不理睬他,必要他千方百计的哄著,顺著,才又会高兴起来。

宴会结束,黎耀武把送客的工作交给碧寒和雪月,自己则带著方随风来到楼上的卧室。

“你以为你是谁?竟然给我脸子看。”黎耀武森冷的道:“你以为现在还是五年前吗?我要处处依著你,顺著你,低三下四的把你当女王一般供著。”

面对他无理的指责,方随风完全愣住了,过了很久他才低低的开口:“我做错什麽了吗?主人?”没有做错啊,主人叫自己笑的时候,自己不就笑了吗?难道是笑的不好,可是他不知道更好的笑容是什麽样子啊。

完全没有发现方随风思想上的异样,黎耀武被这句话气的不怒反笑:“好,很好,主人?没想到你也学会顺从了。既如此,就让我看看你究竟有多顺从吧。”他慢慢的走到床边坐下:“来,让我验收一下你在暗殿的学习成绩吧。先把衣服脱了。”

原本以为会看到方随风羞愧难当的表情,但事实证明,他又错了,就像是机器人接到输入的指令一样,方随风开始机械的脱起了衣服。不到一分锺,伤痕交错的瘦弱身体便裸露在黎耀武的面前。

眉头一紧,黎耀武没想到宽大衣服下的身体竟是如此的瘦,而且还有这麽多的鞭伤。心里募的一疼,但他刻意忽略掉了这种感觉。现在还为方随风心疼,他会看不起自己的。

方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