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已经扩大了数倍的火圈忽然移动了起来,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向赵斐冲去,那火焰奔腾着,喧哗着,就这样向赵斐冲去,赵斐没有时间做出反应,就被那火圈击中了身子,火焰一接触到赵斐的身子,就迅速将赵斐围绕了起来,熊熊的火焰燃烧着赵斐,但是他却并不觉得疼痛,却觉得额间一阵清凉,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冲破灵识的阻隔,从他体内涌出。
赵斐伸出手想触摸一下自己的额头,但手刚一伸出来就开始不受他意识的掌控,居然向前一挥,直接抓住了火焰,从这一刻起,这火焰开始发挥了自己应该有的力量和温度。
这些火焰灼烧着赵斐的手,赵斐痛呼起来,可在他张开嘴的同时,一颗圆润的东西顺着他的嘴就窜了进去,依然是火焰般的灼烧温度,赵斐又痛又慌,连忙望向淳于碧的方向想寻求帮助,但是淳于碧只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言不语,冷眼旁观着赵斐的痛苦万分。
淳于碧的确不太在意赵斐的安危,无论这场仪式结束之后赵斐的人身安全如何,只要许锦言和萧衡昭的缘分能被隔断,这就是淳于碧最大的渴盼,至于赵斐,就算赵斐死了,淳于碧也可以轻松脱身,反正她从始至终都没有告诉过赵斐她的真实身份。赵斐能这么容易的信任她,其实也超出了淳于碧的预期,不过淳于碧明白,赵斐能这么爽快,无非是被能留住许锦言这句话冲晕了头脑。
他既然这么喜欢许锦言,那为此丧了命也就都怪许锦言好了。
淳于碧冷笑了一下,继续看着痛苦万分的赵斐。
赵斐感觉那圆润的东西进了他的嘴里之后,并没有顺着喉咙下压而是上浮,直接窜进了他的脑中,他的脑子被那炙热的温度袭击的几乎要炸开,但同时一些意识,一些…。记忆同那温度一起在他的脑中旋转。
赵斐抱着头比刚才叫喊的更大声了一些,那些从来不曾存在与他脑中的记忆正拼命的一股脑儿灌输进他的脑中,赵斐被迫承受着这些记忆,他的身体因为承受这份重压已经虚弱到了极致,仅凭着座椅的力量支撑着他不至于从台子上摔下去。
赵斐睁大着眼睛,不可思议的感受着这些涌入他脑海之中的记忆。
春日暖阳,那人站在宫墙一侧等他,清婉的容颜上画着诡异难堪的妆容,她怯生生的将一个荷包递给了他,荷包上的针脚稚嫩,捏着荷包的素白手指上被针戳伤的痕迹很明显,足可见这女子绣荷包时候的蠢笨。
但即便是这般蠢笨,她不惜刺伤十指,也还是将这个荷包绣了出来。
他含笑将荷包接过,但转身就丢尽了花坛的污泥之中,任凭那肮脏的污泥沾染漂亮的荷包。
夏日清荷,那人一身嫁衣与他夫妻对拜,听着礼官祝祷白头偕老,盖头之下的娇美容颜露了笑意,他靠她很近,听见了她轻笑的声音,当真如银铃一般,灵动而宜人。
洞房当晚,他将那大红嫁衣扯下,雪白的肌肤和正红嫁衣交映,美的像是一场盛世梦境,她又羞又娇的容颜,直瞧得令人心颤。
他粗鲁至极的占有了她,随后将她丢弃在一边,穿上衣服,毫不犹豫的起身离开。
秋日叶落,他怀抱美姬歌女,纵情享乐,她在远处眨着那双琉璃眼眸看着他,容颜之上轻而易举能瞧得出她的心碎。那双清澈的眼睛让他觉得心烦意乱,他挥了挥手,让随从将她赶走。
她怕他生气,一看见他的举动,便立刻提起裙子小跑离开。他厌恶的皱了眉,不想再多看她一眼。
冬日雪重,金銮殿之上,她被他重踹一脚在胸口,她捂着胸口,痛的说不出一句话,两旁的羽林郎将她从高高台阶上一阶阶的拖了下去,她的额角磕在了台阶之上,鲜血蔓延,刺目的红将那台阶染的无法入眼,长长的一道血痕,可以看出她被一路拖下去的痛苦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