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净亭道君为了让她安分待在道宗,就隐晦地透露过此事。
只不过炽?越>?不信净亭道君,净亭道君在她这里的信誉为零。
在这件事情上她连黎烬安都不相信,只相信谢怀雪。
黎烬安和谢怀雪都没有抬头看她,自顾自地说着自己的话。
“天道怎么会同意的??k不会中途反悔,反将我们一军吧?”
黎烬安向来都会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天道的用意,问就是最开始的时候天道拦着她不让她强杀孽畜,她仍是心有芥蒂。
不怪她如此担忧,在时空乱流中走了一遭,见识到了时空可以抚平任何改变过去的痕迹和褶皱的伟力,难免忧心忡忡,生怕自己做的都是无用功。
无用功也就罢了,她怕的是救不回银月元君。
谢怀雪轻笑不语,抬起素白的指尖点了点黎烬安的太阳穴。
温凉的手指点在太阳穴上,痒极了。
说着说着怎么还调戏人呢。
黎烬安下意识地攥住谢怀雪的手,小脸紧绷,正要传音说怎么对她动手动脚的事,忽地灵光一闪想到什么,转头愣愣地看着谢怀雪。
她反应过来了。
谢怀雪偏了偏头,亦是笑盈盈地看着她。
“天书?”
黎烬安没有说出声,而是无声做着口型。
都怪天书钻进她识海以后除了闪着金光就没有别的动作,搞得黎烬安第一时间都没有想起来它。
谢怀雪眉梢微动,和她一起做口型:“对。”
“原来如此!”
黎烬安也开始亢奋地拍桌子。
合作或许会破裂,但利益关系永远牢靠。
天道想彻底摧毁方外而来的天书,她们想挽救银月元君和谢怀雪的父母,双方都有各自的利益诉求,双方之间还能继续合作一次,不用担心天道会反水背刺她们。
一阵呜咽声惊动了沉迷于把桌子拍得震天响的黎烬安,她扭头一看――
炽?越>?在默默抹眼泪,一手抱着剑,一手给自己擦泪水,看起来可怜极了。
这群剑修在外流血流汗,宁死不屈,硬气得不行,恨不得与天下人为敌,唯独会在道侣的事情上怅然流泪。
黎烬安什么都没说,也没有要嘲笑炽?越>?的意思,只是默默地掏出了留影石对准自家师傅,她打算送给银月元君一份特殊的礼物。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终于轮到她用留影石录下炽?越>?的丢人时刻讨银月元君开心了。
炽?越>?哭得太伤心太专注,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黎烬安都把留影石收起来了。
实在没心情和黎烬安瞎胡闹,炽?越>?翻了个白眼,人就消失在了原地,估计是找个僻静的地方好好哭上一场了。
黎烬安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可算是走了,我师傅她老人家都不知道自己有多碍眼嘛,真没眼色!”
“等元君回来了,我们也要像我师傅打扰我们一样打扰她们!”
“桀桀桀桀桀桀!”
黎烬安笑出了她现在最钟爱的坏人反派笑声。
主角不长命,还是做反派好,到了最后应有尽有。
谢怀雪垂眸浅笑,清凌凌地应了一声,“好。”
看到道侣笑起来也秀气清冽的样子,黎烬安收敛了一下过于猖狂的笑容,跟着一起矜持起来,倏然想到什么,咽了咽口水,“天魔族灭,那你的寒毒?”
她这个剑脑子,和她师傅计较什么!
最重要的事分明是谢怀雪的寒毒。
“解了。”
短短的两个字,对黎烬安来说简直就是是如听仙乐耳暂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