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根本摸不清她下一步的走向,要是猜到了她接下来会干嘛,不仅不会觉得自己聪明,只会觉得自己距离变成不可名状的疯子也不远了。

不止修真界这边,魔宫中的乌照行听见属下汇报,也怒极反笑,声音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好一个极烬剑尊,好一个极烬剑尊!”

别人看到的是黎烬安的从容不迫,而乌照行看到的却是黎烬安对她、对魔族的轻蔑,就好像她还是那个任由黎烬安抽打的仙尊三弟子,丝毫没有把她放在眼里,一如既往的不屑。

下面的属下应声抖了抖,却也不敢打断她,恨不得将存在感降到最低,原地消失。

上位三年,没有魔再会把乌照行当作柔弱可期的魅魔,任由两个魔君打压吞掉另外一个没有站队她的魔君的地盘和族群,然后再反过来把日渐不把她放在眼里的盟友吃掉,推出了三个完全是她手中傀儡的新魔君……

魔界四十八城尽归她手,所有魔都活在她的掌控之中,没有魔可以忤逆她。

魔宫里的魔侍换了一个遍,不变的是魔宫的生存法则,依旧是对魔尊有用即可。

“滚!”

“属下告退。”逃过一劫的魔将飞快退出大殿,片刻都不敢逗留。

练虚期的魔将又如何,在乌照行面前仍然有一种如临深渊,透不过气的惧怕感,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整个吞没。

王座之上的乌照行脸色阴郁至极,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必杀极烬!”

不杀黎烬安,师尊的道侣之位便有人占着,她身上的污点永远无法洗刷。

极烬剑尊,该死!

“你很嫉妒她。”耳边有嘲笑的声音响起。

乌照行骤然偏过头,目光阴沉地看向旁边的空气处。

那道恶劣的声音继续响起。

“不是吗?你分明嫉妒得快要发疯了,不对,你本来就是个疯子,只是极烬剑尊把你衬托得更加不堪卑贱,世人尊崇她,师傅徒弟友人无一不圆满,比太阳还耀眼夺目,你的好师尊只爱她,眼里从来都没有你,和她相比,师尊凭什么会看见一个阴沟里的老鼠呢……”

“闭嘴!”乌照行面目狰狞,低低地嘶吼一声。

那道声音愈发愉悦,“哈哈哈哈,是说中了你心底最不愿面对的真相吗?”

乌照行脸色铁青,却对这道声音无可奈何。

她也说不清这道声音是何时出现的,好像是她用了那本吞噬的功法以后不仅时时头疼欲裂,走在分崩离析的边缘,这道声音还如影随形地跟着她。

魔头还会有心魔吗?

多么荒谬啊。

乌照行闭眼靠在华丽冰凉的王座,事到如今,她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下去,不论是心魔,还是给她吞噬功法的幕后之人控制她的手段,她都没有好后悔的。

把那些挡她路的人都杀干净就好了,就没人会记得她的不堪了。

乌照行霍然睁开眼睛,一双血眸愈发猩红,“极烬剑尊……”

……

黎烬安并不知晓有那么多人惦记着自己,她正兴致勃勃地给谢怀雪传小纸鹤,告诉谢怀雪她到哪了、买了什么礼物,又有多么地想念谢怀雪,那个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都不足以形容她的心情。

她想一出是一出地给谢怀雪传小纸鹤,正是因为看到了民间小夫妻分别时互相叮嘱要记得写信,她也记住了,就立马有样学样地报备起来,还让谢怀雪给她回信。

到底是变成了曾经最讨厌的学人精。

不提谢怀雪收到小纸鹤时的展颜一笑,在场旁观的净亭道君和特意赶过来凑热闹的炽?越>?都是一脸的不忍直视,一点都不想承认这是自家孩子。

以前孩子木楞的时候愁得不行,现在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