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净亭道君好像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没有为难我。”谢怀雪失笑。

“那她找你说什么?”黎烬安合理地猜测道,“要你管住我,不让我发疯?”

以黎烬安对净亭道君的了解,别说错的不是谢怀雪,就算错的是谢怀雪,她也只会当作看不见,并做出镇压所有诋毁谢怀雪和道宗之人的命令。

净亭道君的护短和剑宗还不一样。

剑宗是竟然有人敢打我们家孩子?那你完了,我们要欺负死你,不讲武德地搞群殴,让你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而净亭道君就不是这样了,她是不允许世间有不同于她的声音存在,她说谢怀雪收了三个不似人形的弟子是好事,那天下就得普天同庆,绝不允许世人诋毁谢怀雪。

前者是撒泼不讲理般的护短,后者是暴君暴虐无道。

谢怀雪可是银月元君唯一的弟子,若是净亭道君护不住她,那净亭道君就不要在修真界混了。

所以黎烬安思来想去,只能想到自己头上,坚定地认为净亭道君一定会针对她。

主要是前段时间净亭道君又在黎烬安趴在谢怀雪腿上的时候突然降临清霄峰,对着撒娇卖乖的黎烬安指指点点,气得黎烬安当场放出银月元君只对炽?越>?说的那两句话,净亭道君瞬间变脸,两人第无数次地结下梁子,针锋相对,且势均力敌。

黎烬安这几天出门剿灭邪修也有出门避难的意思,还是因为打不过,不然的话,她早就在太始峰日日夜夜地播放银月元君的两句话,誓要气死净亭道君。

谢怀雪微微摇头,笑了笑,“不是。”

“啊?”黎烬安不解地看着谢怀雪。

“相反,道君说任你施为。”谢怀雪垂下眼睑,清浅一笑,“道宗不好对这等荒谬流言大动干戈,但是清霄仙尊的道侣可以。”

太上道宗作为第一仙门,在修真界可谓是举足轻重,若是为了小小的流言就大兴兵事,那才是失了分寸,给乌照行脸呢。

可黎烬安就不一样了,世人皆知极烬剑尊性子桀骜狷狂,不走寻常路,做出什么事都不稀奇。

这话更深层的含义就是使劲造作去吧,想怎么发泄就怎么发泄,净亭道君会托底的。

霎那间,黎烬安的眼睛就亮了起来,“奉旨惹祸?”

听得出来,她对自己的定位很精准,一下子就说到了点子上。

谢怀雪笑着点了点头,“对,奉旨惹祸。”

若是因为黎烬安杀的魔太多,乌照行发动大战,那也怪不到黎烬安和谢怀雪头上,谁叫乌照行气性不好的呢,她再看不惯黎烬安,还学不会忍耐吗?

如此一来,旁的仙门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总不能怪黎烬安大肆杀魔吧。

“道君她老人家总算做了件人事……好事。”黎烬安临时改了说辞,还鬼鬼祟祟地四下看看,生怕某位不讲究的长辈突然之间窜出来。

“我离开的时候执法堂的郭堂主寻道君议事。”见她如此,谢怀雪也忍不住放轻声音说道。

黎烬安振振有词:“那也不能放松警惕,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老人家有多阴险。”

净亭道君绝对能干出来将神念隐匿起来,偷看黎烬安知道这个消息时的反应的事情,并伺机寻找黎烬安的把柄。

谢怀雪淡声打消了她的疑虑,“我用神念挡住了道君的探视。”

“所以道君还是来偷看我们俩……等等!不对!”黎烬安反应过来,愕然抬眼,看向谢怀雪,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你、你突破了?”

能挡住大乘期的净亭道君,那只能是同等层次的修士,那就说明……

“托剑尊的福,昨日突破了大乘期。”谢怀雪言笑晏晏地看向黎烬安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