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你,我没理由出门。”
屠云半是开玩笑地说:“那我以后走到哪儿都带着你,省得你整天在家胡思乱想。”
“我乱想什么了?”
刚说完,一匹快马从窗外疾驰而过,虽然只有短短一瞬,但他认出是殷施琅。
李酡颜慢慢放下手,将目光移到车内,坐正身子。
“我问过谢神医,他说你的就该多晒晒太阳,多锻炼锻炼。”
“什么时候问的?”
“上次验尸。”
李酡颜想了想时间,“好好的县太爷,怎么就让你当的那么匪气,事事都先打听清楚。”
屠云忍俊不禁,抬眸,“我这不是想多了解了解你嘛。”
阿云被玩得有点生气,“嗖”回到李酡颜腿上,虎视眈眈瞪着屠云。
“嘿,你用了我的名字,还敢给我摆脸色。”
李酡颜捋顺阿云炸起的毛,“它长大了,肯定跟你很像,只是现在还学不会圆滑。”
“谁说的,我小时候特别乖巧,嘴也甜,谁见了都夸。”她信誓旦旦道。
李酡颜投去质疑的目光,“那现在怎么变成这样?”
现在的屠云跟乖巧一点都不沾边,油腔滑调,甚至称得上狡诈。
“因为...”屠云声音忽然小下去,“我说了,家里出了点事。”
052|犯病
这场雨下了两天,之后便是阴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久久不散的潮湿,衣裳都有种湿乎乎的感觉。
傍晚,屠云从城外骑马归来时看到亓官的马车跑得非常焦急,车架子都快颠散了。
殷施琅问:“明日几时去?”
屠云望着马车,没听见他的话,暗自念叨,“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本公子跟你说话呢。”
屠云仍是盯着看,直到马车拐弯,她看到车里坐着谢赁。
“屠云,你...”
“驾!”屠云如离弦之箭飞出去,殷施琅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策马跟上。
街上人来人往,屠云的马屡屡受阻,等到李酡颜家的时候,亓官已经进去多时,门都没来及关。
屠云下马跑进去,声嘶力竭的痛喊声回荡在院内,任谁听到都不免心颤,屠云脚下一空,趴到在楼梯上。
她即刻起身,声音正是从李酡颜房中传出来的,可房门紧闭,怎么推都推不开。
“李酡颜,李酡颜...”
屠云奋力砸门,里面声音突然戛然而止。
她趴在门上竖耳听,隐隐听到痛苦的呜呜声,像是在嘴里咬到什么东西。
“亓官,你开门,是不是李酡颜出事了?”一种绝望的恐惧感正在吞噬她,捶门的手也丧失痛觉。
门终于从里面打开,亓官红着眼眶说:“我主子没事,县太爷请回吧。”
屠云眼神冰冷,一脚踹开门,结果看到李酡颜手脚被捆在床的四角,像个疯子一样咬着布,通红的双目狰狞,身体痛苦抽搐,床上一片凌乱。
祥叔用尽全身的力气按住他,谢赁在一旁温针,然后刺入他的脚踝、膝盖、手腕...
“主子,忍忍,忍忍就过去了。”祥叔哽咽地说。
屠云捂嘴怔住,眼泪“啪嗒啪嗒”往下坠落。
许久之后,李酡颜终于恢复了平静,谢赁收针,祥叔脱力,双臂隐隐打颤。
床上李酡颜眼神呆滞,发丝狂乱,与垂死之人无差,疲惫到极致。
祥叔抬头看到屠云,怒喝:“谁让你进来的。”
仅剩躯壳的李酡颜动了动眼珠,但有被子挡着,他什么都看不到。
屠云默不作声,把捆在他手上的布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