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是夜里吃的。哦,对了。”屠云又从背后翻出什么来,“咕隆”放在棋盘上,“还有一只烧鸡,和一坛酒。”

“你离了酒是不能活了。”他淡淡打趣。

“人生无酒,乐趣少一半。”屠云翻出一个酒盅,“呼啦啦”满上,“来,今晚我们就醉卧乌篷里,游河赏灯,做对闲云野鹤。”

李酡颜捏起酒盅,小抿一口,而屠云则直接对坛口豪放痛饮。

他们吃吃喝喝,吹着醉人的晚风,开了一盘棋。

李酡颜喝完了再要,屠云直接将酒盅放下,“你就准喝一杯。”

他落下一颗白子,声音含了半分醉意,听起来又软又媚,“果然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那是因为州官身体好。”屠云敷衍落子。

“县太爷既然嫌弃我,还愿意跟我共同游船?”

“嫌弃我还来赴约,可见我对你的真心。”

乌篷船飘过人家,不胜酒力李酡颜被风吹红了脸,头脑昏沉。

屠云起身扶住他,两人相依而坐,无视岸上偷笑的人。

“衣裳喜欢吗?”他下巴枕在屠云肩上,闻见她身上淡淡的酒香,像是站在片成熟的麦田里,灵魂也陶醉了。

“喜欢。”

乌篷船游过桥下,屠云趁机啄一口他的唇,玩着他俊长的手,“除了师父,没人特意给我做过衣裳。”

李酡颜心神荡漾,抬起下巴,亲吻一口她脖子,在乌篷船得见光明时,往后慵懒一靠,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悠哉得意。

“屠云!”一声愤怒大喊,从前方庞大的船头而来。

那船太亮,屠云只能眯着眼,殷施琅站在船头,怀里露着一只毛茸茸的狗头。

“有事吗?”

“其他人都到了,你在干什么?”

“我没说去啊,你们吃好喝好。”屠云没心没肺摆手。

“你...”殷施琅看见乌篷船内有李酡颜,瞬间什么都懂了,一股火烧红双目,指道:“姓李的,你什么意思,跟本公子抢人,你也不看你有没有资格,小心我把你的船撞翻。”

见人如此嚣张跋扈,屠云不甘示弱,“你撞个试试,跟碰乌篷船一下,你明天就收拾铺盖卷滚蛋。”

李酡颜不参与争辩,对撑船的亓官说:“掉头。”

“好”

眼看就要碰上的乌篷船又突然掉头,而殷施琅的船太过高大,无法穿过桥下,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越飘越远。

看到殷施琅暴跳如雷,岸上众人一片哄笑。

屠云喝了一坛酒,此刻觉得好热,干脆脱了鞋袜,双脚沉入河中,凉水漫过脚背,一阵畅快。

李酡颜将双腿曲起,让她后背倚靠住,望着像小白鱼似的双脚,淡淡发笑。

“幸亏你做了县太爷。”

“不然呢?”

“不然就太招蜂引蝶了。”

屠云转身,伏在他膝上,小脚在水中荡来荡去。

李酡颜抓着她的手,免得太兴奋掉下去。

忽然,屠云的手顺着他腿摸到残跛的脚踝,李酡颜一颤,险些把她踢下去。

他长臂急忙圈住,一手将她手抓起来,“干什么?”

她玩笑道:“又不是个姑娘,我摸摸怎么了?”

“这个不让摸。”他将腿拿开了。

“我都不能?”

李酡颜沉眸,“嗯”

屠云重新牵住他的手,“不管过去发生过什么,我都会陪着你。”

李酡颜眼底藏着不可窥探的悲伤,态度坚决,“不要问我的过去,就像我不问你是谁一样。”

屠云到底是谁?从哪来?为什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