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云端坐公堂,阿四阿超站在一侧,另一侧站在殷施琅,三人齐声长喊:“威武~”

随后全场寂静,屠云命道:“带犯人上来。”

在等候的过程中,屠云发现亓官大摇大摆站在公堂外,旁边还有几个与他同样行头的小厮。

她勾手,让殷施琅过来,“你爹派人来了?”

殷施琅难以启齿,只能暗暗点头,“不光我爹派了人来,还有几个是其他商户家的。”

屠云明白了。

幸好造谣不用负责任,而且有效,这不就一个个心虚了吗?

崔萍儿伤痕累累跪在公堂上,身后跪着其他人。

屠云问:“崔萍儿,我最后问你一次,你为什么要杀害王翦四人?”

公堂内外屏气凝神,单等崔萍儿开言。

崔萍儿凝视屠云良久,又回头看了看几个人,问:“我该相信大人吗?”

“你也可以不信,大不了将一些事烂在肚子,带到阴曹地府,跟死人状告活人。”

“好,我就相信大人一次。”崔萍儿潸然落泪,痛下决定,双手伏地,头往下重重一磕,嘶声呐喊:“请大人为民女伸冤。”

见状,屠云的一颗心啊,终于稳当落地。

如果崔萍儿在一念之间选择退缩,她还真是头疼。

“你有何冤屈,一字一句说来,鹿灵县的百姓都在此听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崔萍儿涕泪横流,“我要状告王翦四人,迷奸良家妇女,丧尽天良。”

堂外哗然,屠云拍案震喝,“肃静。崔萍儿你不要急,慢慢说。”

“民妇是鹿灵县广林村人士,家中靠采草药为生,两年前我夫摔伤了腿,只能我一个人来城中药铺卖药。”

“我夫家中还有个十五岁的弟弟,卖完了药,我便想去书馆买纸笔和书本带回去,中途碰见了方海生。我知道他是进士,便想问问考试上的一些事情,方海生将我诓骗回家,假意做好,让我喝下一杯清茶,之后我便不省人事。”

屠云暗暗憋火,问:“然后呢?”

崔萍儿恨恨,“我醒来便看到自己衣不蔽体,而那禽兽赤身裸体在我面前炫耀。他不止凌辱玷污了我,还叫来朋友一起对我轮番侮辱,整整三日,我遍体鳞伤。”

这时众人都安静了,唯独听见崔萍儿的啜泣。

她又道:“三日之后,我被带到一间密室,这四个禽兽将我捆起来,用烧红的铁烙,在我身上留下一生屈辱的印记。”

-“后来我拖着残破的身子回到家,丈夫知情后没有嫌弃我,反而心疼我的遭遇。之后我便整日都噩梦,村子里的人渐渐察觉端倪,一时间谣言肆起,连相公都被人戳脊梁骨。”

-“我被迫离家,四处漂泊,跟行尸走肉没什么分别。直到后来,我遇到一个同样被玷污的陈娇,她出生在屠夫家,与我的遭遇也略有不同。”

屠云说:“你被玷污是两年前,又漂泊这么久,他们四个尝到甜头之后,肯定不甘于“巧遇”这种随机之事。”

崔萍儿含泪点头,“大人说得对,人的贪欲太可怕了。他们竟然让人四处寻摸成婚不久的妇女,看上的就高价租赁,还美其名曰是你情我愿的事。”

屠云问:“那这些妇女,都跟你有相同遭遇?”

“是”在崔萍儿身后的女子突然开口,正是那日拿斧头的女子,她就是陈娇。

她眼中带着仇恨,“一些不法之徒就觉得这是个挣钱的法门,专门找寻少妇租出去,越来越多的女人惨遭黑手,有的不堪受辱直接投井自杀,有的撞墙而亡,也有从此疯癫...”

屠云说:“之后你们就联络受害的女人,用同样的方法,把自己租给这四个人,然后灌药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