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海生不就是个进士么?住这么大的房子?”

亓官说:“他祖上三代为官,结果他年过三十五还没高中,之后就没再考过,也没娶亲。”

屠云“哦”声点头。

方宅门口,亓官在门口等着,屠云走进院子。

方海生女眷颇多,个个年轻貌美,瞧着都不足二十,站在廊檐下轻轻啜泣。

“你进去看尸体,我问问其他人。”屠云对殷施琅说。

几个婢女哭哭啼啼,说话时断时续,屠云问了半天才得出结果方海生前几天行径古怪,屋子里似乎藏着一个女人。

“你们见到什么模样了吗?”

婢女垂泪摇头,“先生不许我们靠近主楼,只是深夜送茶叶时看到几次窗影。”

“对,那女人说话憨声粗气的,先生死后她就不翼而飞了。”

不翼而飞?

屠云立马去找殷施琅,碰巧殷施琅也看完尸体出来,激动地说:“跟之前死的一模一样,没什么区别。”

屠云说:“如果按照之前的杀人方式,那凶手应该还藏在方家没走,你现在回去叫人来,把这里全部搜查一遍。”

“好。”

殷施琅回去叫来阿四和阿超,四个人在方家翻了两个时辰也一无所获。

屠云累的实在走不动,站在二层楼角稍作休息,意外看到厨房边上有个其貌不扬的小屋子。

她走下去,问婢女,“这里面装得什么?”

婢女们不约而同摇头,“不知道,我们都是刚来的,这个门从来没打开过。”

“阿四阿超,把这个门撞开。”

在一番撞击下,小屋的门终于缓缓打开,而里面的场景却让人心惊肉跳。

三把黑色铁烙放在结了蜘蛛网的刑具锅里,虽然没有明火,但里面黑炭犹在,刑具锅后面是个十字木桩,木桩上缠有蒙尘的铁链,旁边还有一把老虎椅。

光看着冰冷的刑具阿四便腿骨发软,“天啊,这里原来是干什么的?”

殷施琅试着抽了抽铁链,但铁链是锁在木桩上的,这么抽都是徒劳无功。

他无奈松手,掌中一片乌黑色铜锈,隐隐有股臭味。

“这是什么东西?”他拍了拍。

屠云面色阴冷,“人血。”

“什么?”殷施琅赶紧抽出手帕擦了擦。

屠云拿起刑具锅里的铁烙,顶端竟然是个“娼”字。

“回去吧,凶手已经走了。”说这话时,屠云已经出了门,离开方家。

她怀着沉重的心情回到县衙牢房,毕良双手互相插在袖中,靠在门板上睡觉。

屠云将门打开,走进光线微弱,浮沉肆起的简陋牢房,外面一间关的是女人,里面是男人,他们都出奇的安静。

屠云隔着木栅,蹲在卖胭脂的女人身侧,“方海生死了。”

女人听闻后喜极而泣,扬首,一点点面对屠云,“大人虽然厉害,但我们还是赢了。”

“是吗?”屠云尽可能放轻声音,唯恐再伤害到她,“铁烙的滋味不好受吧。”

女人泪蒙蒙的眸子一阵剧颤,“看来大人什么都知道了。”

“可惜我知道的太迟了,你昨晚没有离开,是故意制造你们还没有等到方海生的假象给我,给那个已经潜入方海生家里的凶手拖延了一夜的时间。所以她得手之后,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留下等你们去接,而是直接跑了。”

“大人真聪明。”女人由衷夸赞,笑中带泪。

屠云问:“为了报仇,要这么多人跟你一起死,值得吗?”

女人颤颤低笑,“大人难道天真的以为,受害者就我一个吗?”

这话震耳欲聋,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