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肆意灌入,怒冲冲的殷施琅站在床前,“你今日在清云亭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屠云佯装睡觉,任他怎么喊都出声。

殷施琅更加愤怒,指着屠云的脸,“你的意思是说商帮有罪在先?”

“你为什么不去问你爹,这事他必然知道内情。”

“不许污蔑我爹。”殷施琅气得颤抖,“你是县太爷,怎么能对商户有偏见,你的俸禄,都是我们给的。”

“我有偏见?”屠云怒起,一脚踹倒殷施琅,“你敢说你们没错过什么腌臜事吗?”

“我...”殷施琅噎住,心虚且又理直气壮,“我爹肯定没有。”

“想不到你还挺相信你爹的为人,乌鸦站在煤堆上,看得见别人黑,看不见自己黑。”

“你住口。”

殷施琅自幼以父亲为榜样,决不允许有人大言不惭污蔑他父亲,一怒之下,赤手空拳对屠云出手。

屠云翻手钳制住手腕,才闻到他嘴里的酒味,“想不到你还会拳脚。”

殷施琅蛮力挣脱,屠云也不客气,两人你来我往,认真交手。

正好她也有一肚子火无处可撒,殷施琅自动送上门,不能怪她。

殷施琅力道惊人,一脚不是踢残了凳子,就是扫断桌腿,一个掏手,还差点拧断屠云肩膀。

见他真是不留情,屠云反手拍拍肩膀,寒眸一紧,“今晚我不管你是谁的儿子,都死定了。”

说完,屠云的手绕着殷施琅腕骨一圈,“咔嚓”一拧,随后几个快出残影的飞脚正踢,殷施琅直接从门飞出去。

殷施琅后心着地,一口血喷出来,还未反击,三根筷子飞过来,“铮铮铮”扎入他腿边的青石板里。

“滚,否则废了你。”

0030 淫梦

殷施琅从未见过屠云如此杀伐凶狠的眼神,还有刚才的功夫,真是快的吓人。

他端着脱臼的手腕,泪声喊道:“你...你身为县太爷,死了这么多人竟然坐视不理,还污蔑我爹,你根本不配为官。”

“我配不配轮不到你管。”屠云说:“你身为县衙的衙役,却做商户的走狗,引我去赴宴。这件事我都没跟你追究,反而找我的不是。”

殷施琅气得快要背过气,踉跄半响才终于站起来,“你敢说你自己不想去?”

屠云没有否认,伸出两个手指,“我给你两条路,第一,安安分分做你的衙役,查案,找寻凶手,从此不得参与殷家的任何事。第二,从县衙滚出去,从此都不要再回来,本衙不需要别人的眼线。”

“你不找凶手,我就自己找。”殷施琅小孩子地“哼”一声,留下一个气呼呼的背影。

屠云无视满屋狼藉,直接躺到床上睡觉,等过了一炷香又起身,走到前院去关门。

双手刚摸住门板,一辆黑色花轿从门前经过,屠云定住神,确定跟她上次看到的是同一顶花轿。

寒雾簌簌,这花轿不紧不慢地在寂静无人的街上行走,莫名诡异阴森。

第二日清晨,屠云一封书信送到郡里,让他们派人来彻查此事,绝心撒手不管了。

鹿灵县百姓知道后,愈发惶恐不安,整座城都笼罩着一股死亡阴雾。

因为接连死亡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商户,所以众人猜测,下一个死的很有可能也是商户。

屠云倒是不在意,该逛街逛街,该喝酒喝酒,还买了许多新衣裳,整个人气质与从前大为不同。

额外还添了一个新毛病逛水烟坊。

经过上次之后,她与倾城姑娘也算认识,没事就去捧她的场,虽然不会千金一掷博佳人一笑,但偶尔也会买个什么首饰相赠。

起初倾城只是对屠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