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云拧眉问道:“我看李公子吃穿用度都甚是讲究,家里也不缺钱,还是治不好吗?”
谢赁惋惜摇头,“他是早年落下的病根,发现时已经太晚,能保养到今日的模样,实属不易。”
“那平日可有忌口或者多进补的东西?”
“少饮酒,饮食以营养温补清淡为主,也可以时常晒晒太阳...”
谢赁说完扬长而去,屠云在原地若有所思,难怪李酡颜沾酒就醉,大抵是不堪病痛折磨,没有饮酒的习惯。
晌午过,一纸请帖送到县衙,是众商户邀请屠云晚上到香叶院赴宴。
屠云撇了请帖,坐在摇椅里哼曲。
毕良和殷施琅见状,直接化身热锅上的蚂蚁。
殷施琅气焰嚣张,指着屠云说:“这可是我爹牵的头,你别不识抬举。”
屠云爱答不理,“我说今日怎么突然回衙门了,原来是当你爹的说客。”
毕良不敢趾高气昂,拐弯抹角的软刀子在屠云耳边轻划,“大人,这么多商户邀请,您不去实在不妥,万一有要事相商,岂不是耽误了大事,再说现在除了命案,如果能联合商户破案,岂不是事半功倍。”
两人一唱一和犹如树上蝉鸣,吵得屠云脑子快要炸了。
“好,我去。”不就是去蹭饭吗,求之不得。
殷施琅“哼”声,“这还差不多。”
0029 怄气(1000珠加更)
天落黑,屠云带着殷施琅前往香叶院。
此地是文人骚客品茶的高雅之地,也是商户们经常聚会商议大事的地方,内院是不对外界开放的。
中院有个硕大的八角清云亭,亭周挂着画作绮丽的绸帘布,亭内蜡烛通明,三五人一桌,共七张桌子。
屠云一到,平日不着面的商户们纷纷起身行礼,热情之至。
屠云敷衍挥手,瞄准李酡颜的桌子,一屁股坐下去。
李酡颜倒茶的手似受了风般微微一颤,将圆肚青花茶壶放下了。
“大人还是上座吧。”说话的是殷汤。他手指的方向,香茶点心都以备齐。
“不必了,有事说事吧。”
殷施琅走到亭子里,“野猪吃不了细糠。”
亭内灯火摇曳,清冷的夜风一吹,薄薄的画帘舞起腰身。
一个名叫方海生的商户用逼问的口气说:“不知道大人的案子查的如何?”
“没头绪。”她坦然道。
殷汤说:“大人如果需要人手,只管说话,事关鹿灵县,我门商户绝不会袖手旁观。”
李酡颜刚拿起茶壶,屠云就将空杯伸道壶嘴下方,等着他倒茶。
“你们觉得现在是人手的问题吗?”
殷汤道:“大人有话可以直说。”
“呼啦啦”,茶杯满了,李酡颜放下茶壶,望了屠云一眼,像是等待开口。
屠云不紧不慢喝了一口茶,“我知道诸位在想什么,不就是死了两个商户吗?本县商户这么多,死两个没什么大不了的。”
“啪”一道暴脾气的商户霍然站起,怒发冲冠,“你这叫什么话,难道商户就该死吗?”
“我什么话?”屠云反唇相讥,“死者是两个商户不假,但也是鹿灵县的百姓。你们突然组团来请我,不就等同于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做了什么亏心事,自己心里清楚。”
现场哗然一片,声音嘈杂。
别人她没放在眼中,只看到李酡颜暗暗给了一个眼神,示意别与商户起争端。
亭内乱作苍蝇时,殷汤率先站出来,“大人的意思,我们是做贼心虚?”
“那我就不知道了。”屠云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我来鹿灵时间尚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