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小堡和毕良来县衙,一见屠云手里东西,毕小堡眼睛发亮,争抢着拿进去。

“大人。”毕良拱手施礼,再无多话。

屠云颇感意外,“毕先生没话要说了?”

“我说也没什么用。”他苦笑,“在北襄这么多年,每个县太爷都是战战兢兢的,我不过是给您提个醒,别做以卵击石的事情,人活到我这年纪,安稳最重要。”

“我明白。”屠云理解,但不认可,“我还没到您的年纪。”

进门前,屠云听到马车声,是亓官驾车回来,衣裳都被雨打湿了,可见出去的早。

菜团子出了锅,脸色最难看的莫过于毕良,屠云装看不见,让枣儿和阿树一起来吃。

宋莲稍有顾虑,按住枣儿的肩膀,“他们怎么能跟大人一起吃饭呢。”

“没事。”屠云拉过枣儿,掰了一块菜团子给她。

毕小堡说:“下了雨就该暖和了,前两天河里的冰都化了。”

屠云问:“回春之后,北襄有什么好玩的吗?”

“那可多了,花船、表演、外地的游商...”

毕小堡列举了好多东西,屠云才想起北襄是个贸易城,毗邻几个小国,气候一好转就会有很多外国人进郡。

“这样啊。”屠云若有所思,看向宋莲,“等会你出去给枣儿和阿树买换季的衣裳吧,我掏钱。”

“那怎么可以,大人不用管我们。”

“没关系,这钱你应该花,都是殷施琅的钱。”反正二百两黄金她是不打算还给殷施琅的。

“他的钱?”宋莲一脸惊诧。

“嗯,但他自己不知道,你一会带孩子上街逛逛,多买点。”

吃过饭后,宋莲在屠云的催促下带着儿女上街买东西,为防宋莲不知道该往哪走,屠云把熟门熟路的毕小堡也派出去。

“遇到好的合适的,你只管让她买,不必心疼钱。”

“放心吧。”

一大三小就这样出门去,毕良长长叹了口气,背身往里走。

“毕先生,你把殷施琅带出来吧。”

毕良猛然回头,精神凛然,面上愁云一扫而光,“好,属下这就去。”

屠云走进厨房,把剩余的菜团和稀粥端上桌,等着殷施琅过来。

少时,毕良扶着撅着屁股的殷施琅过来,落魄脏乱的模样让人不好直视。

“吃吧。”

殷施琅热泪盈眶,端起稀粥就大口大口喝起来,又拿起菜团,狼吞虎咽,险些连垂下来的长发都吃进嘴里。

屠云说:“有个事我要跟你说清楚,王庆没跟山匪勾结,他也不知道是山匪抢了阿芙蓉。”

“不可能。”他腮帮子高鼓,一副恨恨不满的模样。

“你爱信不信,如果他们有这么多心眼,还能冒着生命危险从石碑坡给你押车?”

殷施琅吃得太急,噎的面红耳赤,放下碗,狂捶心口。

毕良见状急忙拍打后背,好一会才缓过去。

就在这时,从前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屠云转头,只见殷汤走在前面,王庆等人被扶着来到院中。

“爹...爹”殷施琅踉跄跑过去,抱住他爹的大腿。

殷汤见儿子这般惨状,忍着心疼将其一脚踹开,怒指,“你这逆子。”

“爹”殷施琅眼泪流出来,乖乖跪在殷汤脚边,“孩儿知错了。”

殷汤虽然恨铁不成钢,但见儿子已受了不少罪,心里又不忍起来。

他拱手,在院子里朝屠云深深鞠躬赔罪,“大人,小儿鲁莽,犯下重罪,皆因我管教不严,请大人念在初犯,高抬贵手,从轻发落。”

“殷老爷终于来了,本官还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