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施琅惊恐怒叱,一身富贵华衣此刻也颜面尽扫,如同他本人一样,狼狈不堪。

“别着急,再有半个时辰就放你出来。”

“真的?”殷施琅双目惊喜,差点哭出来,用袖子捂着脸,肩膀抽颤两下。

这个反应真是让屠云意外,没想到这个纨绔子弟竟然这么不堪一击,哪还有昨晚气势汹汹,喊打喊杀的影子。

“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

半个时辰后,殷施琅真的被放出来,不过并未出衙门,而是被押到公堂前。

有了李酡颜的人,屠云一袭绿色官袍端坐上方,惊堂木一拍,“威~武~”之声贯彻县衙内外。

衙门口百姓云集,垫脚张望公堂的场景,门框都快被挤破。

比起他们那么辛苦,亓官明目张胆坐在墙头上,周围宽敞的很。

“大胆殷施琅,你以禁药入酒,又私自扣押南坳村百姓,真是胆大包天。”

殷施琅脸色蜡白,战战兢兢跪在堂中央,垂着头,一言不发。

他背后的家丁们也不说话,学着主子,沉默是金。

这是什么反应?屠云趴在桌上说:“酒窖里的阿芙蓉就在县衙,不容你不承认。”

殷施琅双手抓着衣裳,仍是不答。

“别以为不说话本官就拿你没办法,在本国境内使用禁药的后果你可能不知道,本官来告诉你。”屠云站起来,目光如炬,“两箱阿芙蓉够你流放十年。”

“你敢”他眼睛瞪得老大,“我殷家曾经为朝廷做过贡献,可以从轻发落。”

“从轻发落?原来你打这个主意。”屠云颇感意外。

她放声冷嘲:“本来是可以,不过你不止滥用禁药,还擅自绑架百姓,恐吓乡民,还带人对本官大打出手,数罪并罚,流放你二十年都不为过。”

殷施琅一听顿时身子瘫软,两眼发怔。

“识相的就如实交代王庆等人的下落,否则,你就等着流放吧。”

“你..你少吓唬本公子。”

“既然知道是吓唬你,还抖这么厉害干什么?”屠云冷笑:“就你这身子骨,莫说二十年,二十天不到估计就客死异乡了。”

此言让殷施琅瞳孔震颤,慌张无措地大喊:“我...要见我爹,我要见我爹。”

殷施琅起身往外冲,屠云下令,“抓住他,十大板。”

“大人使不得啊。”毕良忽然拿着笔站出来,“您打了殷公子,就真的惹怒殷家了。”

“二十大板!”

“别,属下不多嘴了,十大板就十大板吧。”毕良灰溜溜退下。

殷施琅刚到庭院里就被抓了回来,几个孔武有力的临时杂役把他按在长凳上,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板一板打在殷施琅身上。

殷施琅从小娇生惯养,养尊处优,当然没受过这份罪和屈辱,抱着长凳哭爹喊娘,眼泪流到鼻尖,滴到地上。

“啊...爹娘,有人欺负孩儿...”

衙门外人人瞠目结舌,亓官看得大快人心,没想到县太爷真的打了殷家公子。

0020 约酒

打完之后,殷施琅泪流满面抬头,像个孩子一样止不住抽颤,“..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屠云毫不在意,手指散漫点点惊堂木,“我再问一遍,王庆在哪里?”

“我不会告诉你的。”他涕泪纵横,脸上肌肉疼得抽颤,赌气大喊:“如果我死了,就让他们陪葬。”

“人不大,心肠倒挺歹毒。”

屠云走下公堂,抬腿一踢,殷施琅“咚”从长凳上滚下来,屁股沾到冰硬的地板,疼的啊啊直叫。

家丁们看公子被如此对待,蠢蠢欲动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