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言,李酡颜为之动容,抬袖擦去她颊上香汗,“听你的。”

他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既然要去,肯定不能给她添麻烦。

达成共识,屠云与李酡颜共乘一马前往水烟坊。

早市已开,街上炊烟弥漫,祥和太平。

不迎客的水烟坊关门闭户,门前冷冷清清。

李酡颜推门而入,坊中坐椅翻腾,一片狼藉无人收拾。

“谁?”楼上一个女子警惕探头,看到李酡颜后微微惊讶,却不迎接,“公子怎么有空来?”

李酡颜单刀直入,“倾城呢?”

“她...她身子抱恙,在房中歇息呢。”

“严重吗?可需要请谢大夫来看看?”李酡颜一手提摆,一手扶着栏杆,款步上楼。

女子见他步伐激进,心一下慌乱,“不用,她就是急火攻心,昨天来了两个不知死活的人来闹事才把她气病了,静养两日即可。”

“是吗,这么说,请过大夫?”

“请过了。”女子眼神闪烁,怕不足以信服,又怕李酡颜坚持要见,补充道:“药也喝过了,倾城姐又睡下了,公子请回吧。”

见她横遮竖拦,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李酡颜不接受打发,“我身为水烟坊的主人,花魁病了,探望是应该的。”

“公子...公...”

李酡颜已经走到倾城门口,两个歌姬又把他拦住,语气不客气许多,“公子请回吧,倾城确实睡了,您要想她早点好,还是不要打搅。”

“你们也是歌姬,何时成了她的使唤丫头?”李酡颜目光如炬。

女子被他看得有点害怕,底气不足地说:“都是姐妹嘛,又是同乡,多少照顾点是应该的。”

歌姬在门口苦苦狡辩,房中突然传来一道痛不欲生的嘶吼,歌姬方寸大乱,李酡颜城里双掌一推。

房中,两个青衣歌姬守在床边,床上倾城满头大汗,捂着肚子直打滚。

“滚出去。”倾城披头散发,面白如雪,唇色发黑,身上薄如蝉翼的红纱乱舞,疼得要死。

李酡颜看她如此情况,倍感震惊,“你...”

倾城咬牙,皴裂的唇抖了抖,翻下床,恶狠狠瞪道:“我有心放你一条生路,是你自己不肯走,好,既然你今日看到了,那休怪我不客气。来人,杀了他。”

“都快见阎王了,还这么大火气啊,当心怨气太重,被阎王判到阿鼻地狱去。”屠云跨过门槛,倚门看戏。

倾城怔愣,“你...你竟然还活着。”

“托你的福,差一点点就活不成了。你可真够恶毒了,之前还把蛊往狼啊,蛇啊身上放,现在竟然歹毒的把它放在人的身上。”

“哼,那又怎样,我原本以为那个糟老头子武功挺高,解决你们不成问题,没想到他竟然失败了,真是废物。”

“你更没想到的是,你竟然会中了焦小儿的毒吧。”屠云得意满满,好心解释道:“你中的叫蛇尾散,虽然不如你的蛊恶毒,但这种毒是用上百种蛇毒研制而成,当空一洒,一吸,毒直入肺腑,除非有解药,否则你就是请如来佛祖也是枉然。”

倾城听后神色发惨,难怪她昨晚之后内脏绞痛难当,一整夜都不见好转,今早愈演愈烈。

“呵,想不到我会败在一个小小的县令手里。”

“你不是败在县令手里,而是败在大律馆和双无常手里。”

“大律馆?你竟然是大律馆的人。”

“是。”屠云扶李酡颜坐下,反正她已无力还击,也跑不了,不如就原地对簿公堂,让她死个明白,“你或许没听过我,但应该知道我师兄,霍钊。”

听到这个名字后,倾城有莫约一瞬的恍惚,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