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思忖几息,道:“难道康伯知道?”
“知不知道,问问就清楚了。”
康伯与她接触比霍珩还多,说不准知道些什么,再说这事找霍珩也不顶用,霍珩的心思压根不在那女子身上,她去了哪里,对霍珩来说,压根不重要。
梁氏随即差人去找康伯,让他来一趟,办事的人很快,一个时辰不到,康伯就过来了。
几年时间,康伯又苍老许多,背也弯了,不似以前笔挺,从他脸上明显的看出岁月的痕迹。他站在大厅中央,垂着脑袋,在想老太太的话。
须臾,老太太开口:“我不为难你,如果你知道她的下落,说出来就是。”
康伯与阿秀来往较多,老太太猜他知道些,现在看康伯的神情,老太太确信,康伯确实知道她的下落。
老太太知道康伯为难,接着又道:“霖儿这孩子思母心切,想见见,见完面就让她回去,不会打扰她现在的生活,你若是觉得为难,把地址告诉我,我派人去找,绝不供出你。”
康伯擦了把汗,绷着身子说:“老奴信您不会害她,可当初她离开的时候说了,不想旁人知晓她的下落,这…”
“霖儿也是她生的,万一她也想儿子呢?就是走一趟的事,我想,她会愿意的。”
康伯沉默许久,想了又想,觉得老太太说的也有道理,万一阿秀也想儿子,又见不到霍霖,岂不是耽误他们母子相聚?
“既然老太太开口,老奴愿意跑一趟。”
派旁人去,不如让康伯去,比起别人,阿秀肯定更相信康伯。这般想着,老太太就同意了。
不过康伯也有顾虑,问:“此事要不要知会公子一声?”
老太太摆手,“不必,他不管这事,听我的就成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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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安县。
林秀秀这几日烦得很,刘景成来的太频繁,频繁到许多顾客都认识,还问林秀秀他是谁?她不好回答,便说是朋友,敷衍过去。
她跟林孝文提过,没事别把人往家里带,奈何林孝文不听劝,说刘景成是个好人,日后定有出息,让她把握机会,这才让刘景成来的频繁些。
言外之意就是为她创造机会呢。
林秀秀劝说无果,只好从刘景成身上下手。她扫了眼帮忙的男人,有些不好意思的挠脸,稍微走近些,道:“刘公子,大热天的别忙活了,过来喝茶。”
刘景成擦汗,“多谢林娘子。”
她扫了圈,现在无人,正是说话的时候,于是直接说了:“刘公子,我这里也没什么要忙的,白耽误你功夫,你还是多花点时间读书,为日后科考做准备。”
她说的很明白,刘景成也听懂了,他尴尬一笑,神色不自在。
“林娘子,我是自愿的。”
林秀秀怔了怔,别开脸看一边,脑子飞速转着,想着说些什么才好让他离开。余光一转,看见个熟悉的身影,震惊,欢喜和疑惑,一一闪过。
她愣在原地,而后迈开步子朝对面走去,不确定的喊了声:“康伯,是你吗?”
康伯按照地址在这边找,找了圈终于被他找着了。康伯欢喜不已,连连点头:“阿秀,是我。”
林秀秀很高兴,拉着人往铺子走,“你怎么过来了?快进来。”
刘景成还在里边,她看了眼,让他回去,说自己有重要的事。刘景成有眼色,目光在她和康伯之间来回转了圈,说了声告辞,人就走了。
康伯在铺子里扫了圈,看她过的好就放心了。
“我路过,顺便来看看你。”
当年她离开汴京时,把落脚地就告诉了康伯一人,也是想着万一日后想见面了,能找到人。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