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禄倒是忠心,竭力挽留道:“刚文公子不是说要以文会友吗?”

文思轻笑:“是有这话。但能当我家公子友的必得是院试前十,只不知你家主人院试第几?”

攀附他家公子的人太多,不设个门槛如何能行?

至于势利,文思冷笑:你不势利,干啥书没念几本,于己身至关重要的功名八字都没个一撇就想来攀附他家公子?

势利的人就该以势利来对付这就叫以你之矛戳你之盾。搀扶

谢禄为文思的直白惊呆了,心说这文公子的小厮说话竟然跟当年的谢福一般嚣张!

忆起旧年种种,谢禄不敢再说,只能尬在原地……

文思见状自转身搀扶文明山道:“爷,谢案首既是歇下了,咱们也现回去歇息。有什么话且等养足了精神再说!”

文明山走了,谢禄没请到人还白受了一肚子气也气呼呼地走了。

四个门房看着谢禄走远不觉相互间交流一眼,而刚跑腿报信的小厮更是往地上啐了一口,心说什么玩意,不过暂住而已,却把他们大爷已经明拒了的人往里面请?

客随主便都不知道吗?

就算真是知交要好,那就该外面请去,这才是基本的礼数这是真拿自己当此间主人了?

不行,这事他必得告诉荣管事不可。

谢子安宅子里的小厮都是谢福亲挑的谢家村谢姓奴仆,最是忠心。

谢尚虽然困倦得厉害,但饭后却不敢立刻上床。

看碗盘撤下后,显荣把红枣送的“连中三元”放回炕桌,谢尚忍不住笑了笑,伸手抚摸……

“显荣,”摸索一刻“连中三元”,谢尚忽然吩咐:“写信!”

“告诉家里就说我这边考好了,一切顺利。将于二十二日启程回家……”

直等服侍谢尚睡下,显荣又嘱咐振理听着床铺动静以预备谢尚口渴唤人谢尚晚饭吃太多肉了,自己方才来厨房吃饭。

时门房小厮也才关了大门,正轮班吃饭。

小厮们见显荣来了便乘机把刚刚的事告诉了显荣。

显荣闻言立刻心里一动:为什么一直跟三房老爷谢子平一起待在后院的谢禄为什么会立刻知道文明山来访的事?

这是偶然,还是因为别有用心?

……

谢尚在府城休息三天,缓过了乏后立刻启程回家。

谢知微、谢子平同谢尚一道来家过重阳节谢尚不留府城,只他们留下也没意思,倒不如一同回去招老太爷高兴。

坐上马车,谢尚算到家的日子是八月二十四觉感叹:当初他爹为他婚事,怕是一出考场就往家来了吧?

他爹可真不容易!

谢尚坐车启程的时候,红枣收到了谢尚的家信。

红枣把信拿给她婆婆云氏,接着又转拿给大老爷,老太爷。

看完信老太爷颇为高兴,和云氏道:“子安媳妇,今年尚儿二十岁。先因为子安不在家,加上又是乡试,我担心分他的神就没提。但现在考结束了,而且眼见就是举人了,倒是得替他办个像样的加冠礼才好。”

云氏笑道:“好叫老太爷知道,我们老爷也一直懊悔上回在家没替尚儿办加冠礼。但老爷今年点了山东乡试主考,办完差即便立刻家来也必得是冬节后了。”

“此外老爷还想着尚儿若是明春会试再中了,他必得家来替尚儿把圆房办了。一来尚儿媳妇年岁到了,二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原是人生极大的喜事。老爷想喜上加喜把两件事一块儿办!”

红枣脸红了,悄悄退到了屏风后面。

老太爷、大老爷听后也深以为然先前考功名也就罢了,这功名到手了,可不就该延绵子嗣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