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氏自觉满仓给她生的三个孙子个个都比李贵中聪明,他们若是因为钱财的缘故不能念书科举实在太可惜了,特别是在李贵中都能念书科举的情况下。

可这念书的钱要从哪儿来呢?于氏左思右想觉得还是要生法子让继子或者红枣给拿谢老爷明显是指望不上了!

现难得有机会让贵雨、贵祥去桂庄表现读书,顺带再撞撞正月初二回娘家的红枣和她女婿于氏自觉想得挺好,结果没想到李高地会出言阻拦,一时间颇为气结,心说:男人不给帮忙就算了,还扯她后腿,这日子要咋过?

李贵雨也挺不满意他爷李高地把话说死什么叫他又不考县试?他现才刚念完《大学》和《中庸》。等他把《论语》和《孟子》学好,能够下场,起码还得三年。

往后三年他都没借口去桂庄温书了?这,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李满囤没想他爹会帮他说话,意外之后便骑驴下坡道:“爹,您说的是。我这前脚刚和贵林说我庄里清静无人,转眼就叫了贵雨和贵祥过去,可是食言?”

“而贵雨贵祥年岁还小,离县试还得几年。贵雨贵祥平时每天早出晚归的上学念书也是辛苦,倒是趁着过年松散松散!”

“就是这话了!”李高地赞同道:“这念书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你们看贵林离开学堂这都多少年了?”

“其中间下地干活、娶妻生子、过年过节,还不是一样都没耽误?”

“也就今年临考才这样罢了!”

“由此可见,这人若真心想学他怎么都能学!”

“是啊!”李满囤也感慨:“比如我那亲家,也是这样。中了秀才后十几年也都在家一边打理家务一边用功,直等功夫到了,有把握了,方才下场,然后一路就考进了京,做了官。”

“而出去做官前,更是把家务都安排妥当,儿子的亲也都瞧着娶好真正是圣人说的‘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不服不行!”

李高地点头认同道:“满囤,说起你亲家谢老爷,这人真正是天下少有……”

李高地和李满囤父子两个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得热闹,李贵雨在一旁却气得够呛他还想多念几年书呢,但听他爷这语气,十八岁后必是要叫他家来做活了!

除非他能考中童生或者秀才。

可他过年就十四了,《四书》的第一遍都还没有念完。等念完下场,他都十七了。

如此他一试便就得能中这也未免太难了!

可不中,他就得家来种地,他不甘心。

都是一样的儿子,李贵雨忿忿地想,凭什么他只能念六年书,而贵祥却能念十年,贵吉更可以念十二年?

给他十二年,他一准地能把《四书》背顺念透,考上秀才!

第325章 胸有成竹(正月初二)

腊月二十七早晌从五福院请安回来,红枣看头顶日头甚好,便让彩画把自己和谢尚的铺盖被褥拿出来照晒,然后又拿出干净的床单被面来一起晒了留待明晚缝被时使用。

卧房日常有火墙和暖炕烘烤,被褥不至于受潮,但红枣看重阳光中紫外线的杀菌消毒作用,但凡天好就晒被子。

至于谢尚,他现虽住在五福院,但衣裳被褥都是由红枣打理。所以红枣晒被子就会带上谢尚。

横竖家里被褥多,换洗得过来。

谢尚午后回来,看到一院子被褥,不觉笑道:“红枣,又晒被子啊!”

谢尚也喜欢睡新晒过的被子,觉得有种不可言语的温暖。

转想起一事,谢尚又道:“红枣,正月初一到正月十八我回来住。你让人把前院收拾收拾。”

前院正房因为谢尚不用,日常都关锁着。

红枣闻言也想起来了,自是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