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氏看到于氏的皮袍,心中艳羡,但看李满囤来这一趟就只两个衣裳包袱,此外并无别物,心中不免失望皮袍子再好又穿不到她身上,她家这回竟是一点光都没沾上!

李杏花着实眼热红枣与她爹娘的皮袍,心说这一件袍子又是绸缎又是皮毛的,看着比她爹四吊钱的羊皮大氅贵重多了,真不知得值多少钱?

“大哥,”李杏花问道:“这皮袍的皮子不似常见的羊皮,怕是要不少钱吧?”

李满囤认同道:“可不!”

“我听红枣女婿说这袍子用的是北方雪山上才有的灰鼠皮。”

“红枣女婿虽然没说这灰鼠皮值多少钱,但你们想这毛皮就只雪山上才有,得多稀罕?羊皮如何能比?”

李杏花听了自是咂舌,而于氏就更高兴了。

于氏心说一件羊皮大氅都得三四吊钱,这什么灰鼠皮袍,再算上外面的绸缎,还不得十好几两银子这都抵得上一套足金头面了?

自上回去谢家吃席,于氏看一桌妇人除她只一副银头面外,其他无不是足金或者金镶宝头面后,于氏便就一直想要副足金头面。

现于氏得了能抵价金头面的皮袍,便忍不住想:腊月里红枣若再送她副足金头面就好了!

她出门吃席得多体面!

红枣和谢尚回到明霞院后照例来与云氏问省。云氏问候了几句红枣的爹娘后便话锋一转道:“尚儿媳妇,明天一早要去谢家村祖祠,你一会儿家去记得把明天要穿的衣裳和雪褂子打理出来,别忘了!”

红枣闻声答应。

上房出来红枣方问谢尚:“大爷,明儿去祖祠,这穿那件雪褂子有讲究吗?”

前几天分派衣服,她婆婆只限定了指定日子的皮袍,并没提雪褂子的茬。

谢尚道:“你等我一会儿家去打个卦。”

“啥?”红枣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不敢相信地问道:“打卦?”

“嗯!”谢尚抬头看着天道:“我得先占卜一下明天下不下雪。下雪咱们就穿星星毡,不下雪就穿猞猁皮那件。”

闻言遇事只会抛硬币的红枣不由得对谢尚肃然起敬:“大爷,您还会预报天气?”

谢尚骄傲道:“当然!我现看隔日的雨都很准的,可以准确到时辰。”

“这么厉害!”红枣叹为观止,心说人不可貌相,谢尚看着一副少爷样,没成想还是个能预报天气的神棍!

闻言谢尚却难得谦虚道:“我这不算啥。太爷爷和爹才叫厉害,可以测出一两个月后的天气。你看咱们成亲可曾遇到风雨?”

“这都是咱爹和太爷爷日子选得好的缘故!”

经谢尚这么一说,红枣也想起来了,她小定、大定都是在雨季,但确是没遇到啥风雨。

“亏我先前以为都是碰巧,”闻言红枣不禁和谢尚感叹:“没想这挑日子还要看天气,真是太不容易了!”

最没想到的是,红枣心说:老太爷和她公公都是神棍!

谢家竟是个祖传的神棍之家!

“这个主要还是要看天分。”谢尚道:“太爷爷说我爹天分高,学《易》是一通百通。”

“学《易》?”红枣奇道:“这什么意思?”

不是祖传秘籍吗?

谢尚:“《易》就是《易经》。《易经》是五经之首……”

红枣……

为了占卜,谢尚进家后难得的去了前院书房。

红枣在正房理好明天的出门衣裳,又等了半个时辰方等得谢尚回来。

“红枣,”谢尚道:“明儿不下雪,咱们就都穿猞猁皮那件吧!我还没穿过呢!”

“大爷,”红枣奇道:“这猞猁皮雪褂子为啥得不下雪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