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红枣这么一说,所有人都懂了,然后李桃花不禁气愤道:“感情这‘以德报怨’不是圣人说的,亏族长嫂子先前见天的跟我讲,说我不该记恨咱们那个后娘。”

“幸好,我没听她的!以德报怨,我呸!”

“哎,”刚抱过儿子的王氏闻言也叹气道:“族长嫂子也这样跟我说过!”

红枣……

李满囤没好意思告诉妻女和妹子族长李丰收也曾跟他讲过同样的话,故而红枣就不知道她爹也曾被族长忽悠过!

说了一会儿话,王氏忽又问道:“当家的,贵林听了红枣这许多话,就没说啥?”

“说啥?”李满囤摊手:“理都在咱红枣这边呢!”

“红枣说族规得跟国法一样白字黑字写清楚给族人知道,不能由族长口头说啥就是啥,对不对?”

王氏点头,李桃花却拍了巴掌道:“太对了!我最烦族长一家子那副理都在他们那儿的样子,看见就烦!”

“红枣说国法规定杀人未遂也只徒三年,玉凤没杀人没放火不该填塘,对不对?”

李桃花点头,王氏则犹豫地点了点头话是这么讲没错,王氏暗想:但就此放过玉凤,还是不甘啊!

“红枣说玉凤差点害她终身,她再恨玉凤也没因此失了分寸,知道要以公道待她,让我迎娶那天叫她来!”

王氏:“啊?”

“凭啥?”李桃花快人快语抱怨道:“红枣,玉凤对你这样,你还叫她来?你这也太好性儿了!”

红枣:“娘、嬢嬢,婚嫁是咱们家的私事,确是可以按咱们喜好不叫玉凤来。但今儿贵林哥既然开了口,那么这个面子给了也就给了吧!”

“毕竟贵林哥是个不错的人,而这事说到底也就是一顿饭的事!”

“是啊,”李满囤点头附和:“我也是这么想的。”

“贵林今儿受了红枣那些话,咱们若只还咬定不给玉凤来,贵林脸上也太过不去了。所以才答应这件事!”

原来他爹是这么想的,红枣……

红枣不接茬,自顾说道:“我觉得贵林哥不错的地方在于他有‘仁’心。先我议亲时他给出主意帮忙就不说了。而今儿他来跟爹求情,也是真心为玉凤姐姐将来打算。”

“玉凤和郭香儿一般大,正是议亲的年岁,偏至今却还没一点消息。故而这回咱们若只请了全族人,独不让她来,只怕于她的婚事更是雪上加霜。”

“本来似玉凤的终身原不该贵林哥操心,但奈何我二叔二婶至今都跟河里的那个啥一样缩着脖子不为玉凤出头来跟咱们求恳。”

“故此,我念着贵林哥一个隔了房的兄长都尚且能为玉凤姐姐奔走说项,方才劝爹答应,全了贵林哥这份好心!”

听红枣如此一说,李满囤、李桃花、王氏也都想起来了玉凤确是也到了说亲的年岁。一时间不觉面面相觑几个人都知道婚事于一个女孩儿无异于重新投胎,故而即便是最恨李玉凤的王氏也再说不出不让李玉凤来的话。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坏人好事可是比不敬神佛更受天打雷劈的坏事。

“红枣,”李满囤咽了口唾沫润了润嗓子刚才问道:“你既然知道你贵林哥是好心,干啥又说了那许多话,让他下不来台!”

“爹,我是听不惯他跟他爹一个口吻的深明大义这样的话。”

“我总觉得这个深明大义、顾全大局不是好词,过往不管咱爷、族长一跟咱们提这两个词,咱家就一准的要破财简直跟诅咒似的!”

闻言李满囤想起过往,不觉点头道:“果然,这不是好话!”

“爹,”红枣道:“我不想贵林哥最后变成跟族长一样的人,所以便给他出了个主意。”

李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