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妇人,包括于氏在内都和全喜娘熟悉起来,然后便就跟她打听城里婚嫁习俗,全喜娘挑拣着说了如此倒是谈笑风生地打发了等待的时光。
李桃花不喜李氏族人,不愿跟她们敷衍,但她也不愿坏了红枣的好日子,故而刚才叫住了全喜娘。
现她见全喜娘不负所望地缓和了气氛,自是功成身退,自顾自地喝茶吃点心。
虽然艳羡城里的生活,但经历艰辛的李桃花深刻知道在她自己或者儿子有能力进城前,城里再多的热闹,那也都是别人的热闹过不好自己的日子,再多知道旁人的好日子,也没个屁用!
比如她哥李满囤,一年前被继母赶出家门的时候一个雪中送炭的都没有,但现在,却是个个都恨不能来锦上添花真正是俗话说的“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看到张乙打院外挑回脏茶碗放到井台上给四丫、五丫洗,他自己则又往箩筐里装了更多的干净茶碗后,李桃花便知道谢家人来了!
只不知这谢家的聘礼,李桃花摩挲着手里的茶杯暗想:是不是真的如先前洪媒婆所说的一样有一万两千两?
一万两千两!
……
“原来这城里姑娘出门有这许多的讲就,若是不是你说,我们庄户人可是再想不到!”
话语间,钱氏忽地转了话头:“这什么声音,你们听,可是吹打?”
“不会吧?小定也有吹打?”
众人话里虽是不信,但实际里都停了话头,凝神静听,然后果听到有乐声远远传来起初并不真切,但不一会儿工夫那声响便跟长了脚一样的越靠越近。
红枣前世的人评论唢呐一向都是“乐器里的流氓”唢呐音色突出,穿透力强。只要它一响,基本就没乐队里其他乐器啥事儿了。
一只唢呐就能与整只乐队抗衡!
谢家今儿请的吹打是按城里办喜事时“三班子吹来两班子打”的规矩配置的,然后又因比常人更讲究成双成对,故而足足有六个唢呐和四个锣鼓这演奏起来的声势啊,浩大得让即便是身在主院里的妇人们都生了身临其境之感。
于是所有人都听得真真的。
于氏更是不禁点头道:“可不就是吹打吗?不过这个曲子,倒是和咱们村迎娶时演的曲子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