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是不放心沈欢言一个人住。
戚梦年猝不及防,神色一紧。
客宿的禅房不是宾馆,绝大多数情况下是只允许单人入住的单间,床虽然算是个小双人床,但是初衷只是让一个客人睡得舒服些,两个人睡就必然会贴在。金娴这一回去,三更半夜,穿着睡衣叫沈欢言抱在怀里……
他下意识抓住她的肩:“今晚睡这里吧。”
金娴刚想拒绝,他在微微顿住之后,已经想到办法了:“我帮你把她的房门锁起来,很安全。”
稍后她跟着去确认,张口结舌地发现他用自己房间的锁头,从门外把隔壁的屋子锁了起来。
“明天她起床出不了门怎么办……”她道。
“我会早起。”他淡淡道,“睡吧。”
金娴躺下,拿着被子盖到自己身上。
其实是有一点尴尬的。
以前她跟戚梦年来这里的时候,都是住在寺外的别院的,而且就算是住在别院,因为第二天要去上香敬佛、看望亡母,戚梦年晚上也不会跟她做什么,可能是因为宗教气场的影响,他甚至都不会亲她,很客气,很规矩。
今天情况不同,他们不得不睡在寺里。
但她在床上躺了一会,发觉戚梦年和衣而睡,半天一动不动,比她僵硬多了,她的尴尬也不知不觉地消失。
床上只有一床被子,夜里山上有点凉,她看着近在咫尺的背影,犹豫了一会,摸向他的头发。
指尖刚刚触碰到湿润的发梢,她的手腕忽然被抓住,因为躺在床上,他的声音比平时沉:“别乱动,睡觉。”
“……你头发还没干。”她说,“冷吗?”
她掀起一个角,软软的被面搭在他腰上。
被角掀动的时候扇起甜暖的风,瞬间将他包裹,他胸腹间起伏了一下,压住骤乱的呼吸,从被中挣脱出来,轻声说:“我衣服厚,你自己盖好,免得着凉。”
厚吗?
屋里的灯已经关了,窗帘也拉的严实。眼睛适应了黑暗,不知道借了从何而来的光,她清楚地看清他侧卧的轮廓。
他仍旧穿着那件袍子,袖口衣摆的布料像流泻的水忽然凝固成褶皱,堆积在床上。他背对她,两只手都放在身前,肩线和上臂的轮廓鲜明,再往下是贴着床榻陷下去的腰侧线条,还有窄臀,长腿……他规规矩矩,一动不动,轮廓静如山峦。
真像个与美人同寝而不动欲的僧人。
她伸手捏了一下他的衣袖
“阿娴。”他敏感而矜持地从她手中抽回袖子,“快睡。”
“这衣服不厚。”她与他同一个方向侧躺,半抬身在他身后单臂支起头,试图看他的侧脸。
他沉沉叹气,道:“够了。”
她动的时候会带动床垫颤抖,注视过来的视线和小动作更让他浑身发烫,这衣服的重量压得他难以动弹,他甚至想解开领口,获得一些清凉,透一透气。
一只手忽然又落在他颈后,指尖揩去头发上流下来的湿润,迅速爬上他潮湿的衣领,点在他被洇湿的衣料包裹的脊柱上。
他无声地深吸一口气,颈侧的血管明显地凸出,吞下一声喘。
“衣服都湿了。”她俯下身凑近他耳廓,“刚才我看见了。这么睡你会着凉的脱了吧。”
……脱……
他喉结不住地滚,声音喑哑:“拿开手,别闹我,乖乖闭上眼睛。”
这几句话语气有点严厉,她嗫嚅道:“我只是关心你而已,你想多了。”
就是因为她知道他什么也不会做,才敢这样。
如果是在家里,她才不会撩拨他。她确实常常因为本能被吸引而想靠近他,但她并不是每一次都想做爱。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