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他,难道喜欢你?”这个问题刑鸣都快听出茧子了,每每问出这个问题,对方还作出一副痛心疾首惋惜状,也不知道在惋惜什么?
“倒也……不是不行。”眼见刑鸣要发作,虞少艾不
敢再开玩笑,赶紧弹唱下一首。
第二首歌就猜出来了,虞少艾选择真心话,但刑鸣一脸冷淡地表示:“你的事情我没兴趣。”
“别这么没劲啊,作为后妈,难道不该关心关心你继子的工作与生活吗?”
刑鸣思考一会儿,说:“那就说说,人生这么坦顺到底什么感觉?”
“坦顺?”少艾没这么想过。
“小小年纪就位列中国富豪榜前列,一副好皮囊,一身的艺术细胞,想拍电影自己能带资进组,想唱歌多得是乐坛大佬递名片求合作,干什么都和玩票一样轻松,还不坦顺吗?”
“我要说没什么感觉是不是有点得了便宜还卖乖了?”虞少艾是真没想过这个问题,“我在国外读书那会儿,拿的是全额奖学金,还得去炸鸡店打工才有足够的生活费,就连我当时的女朋友都不知道我家什么背景,前两天看了盛域旗下公司在科创板上市的新闻她还给我打电话,说早知道我家这样,当初无论如何也要跟我回国,ABC身份不要也罢。”
第三首歌刑鸣又猜了出来,虞少艾刚选完真心话,他便一脸嫌弃:“我没什么想问的了。”
“那就聊聊我爸吧。”虞少艾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张照片,“你看。”
照片上是二十年前的虞仲夜,刑鸣两眼狠狠一亮,“wow”了一声。
“很帅,是吧?”虞少艾笑笑,他也觉得帅,万中无一那种。
“现在也帅。”话是这么说,但一双眼睛再没离开
过照片上的年轻男人。
“听人说,当初老一票少女寻死腻活非他不嫁,看上他的还有省军区司令的女儿,那会儿我外公也才是个县级市委副书记呢,结果我爸富贵不能淫,当兵回来后还是和我妈结婚了――好了好了,又生气,他最喜欢你,他最喜欢你,行了吧?”
见刑鸣明显对他的父母爱情感到不悦,虞少艾赶忙闭嘴,又弹起下一首歌――没想到还是被猜了出来,这回他识趣地选择了大冒险。
刑鸣想了想,自己乐了:用一句话激怒你爸。
虞少艾连连摆手摇头:“别别别,不是我做不到,是犯不上让那老狐狸打飞的回来揍我不是,他工作多忙。”
脚边已经好些空的啤酒瓶罐,刑鸣又喝光了自己罐子里的啤酒,还算通情达理地表示:“那就把刚才那首歌唱完吧,挺好听的。”
虞少艾就自弹自唱了,琴声如诉,歌声如此动听。
刑鸣打球本就累了,啤酒又喝得多,听着这么舒缓动听的情歌,头一歪,就栽在对方的肩膀上睡着了。
虞少艾只好停下弹唱。想学他爸的样子,把人抱回卧室。可卧室在楼上,两人个子相仿,不容易,他便把刑鸣抱到沙发上,又替他取来一床被子盖上,早春天气,怕他着凉――着凉是不打紧,可那狐狸回来,一准要怪自己没把人照顾好。
一番折腾自己也困了,不知不觉已到深夜,正准备回自己的卧室,虞少艾猛一回头注视刑鸣睡颜,忽然相当恶劣地笑了。
他迅速掏出手机拍了一张刑鸣的照片,传给了大洋彼岸的虞台长,并配上一句话:
爸,我终于理解你了,he's sooooooooooo delicious!!!
然后他用食指中指在自己唇上点一点,又轻按在刑鸣的额头上,算是送他一个晚安吻。
“祝你好运,小刑老师。”
他连夜就打车离开了虞宅,傻子才留在这儿等待狂风暴雨